合肥光明北部湾:芒克:青春在“野地”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6/12 17:53:05
11-05-11 21:00:38 来源:5
我生于希望的50年代,长在跃进的60年代,其实算起来真正的“活”,应该是在白洋淀插队的70年代。
当时写诗在形式是玩儿,但思想上还是自己的。
我们是文革最受波及的一群,文革一开始我父亲就受批斗,学校也不让上,就跟院里的朋友一块玩儿。
那时写不像现在的环境,还得偷偷摸摸的,生怕别人看见,这东西不能乱传,写完之后没地方搁、没地方藏,还得撕了它,毁了它,那时候连传阅都不敢,何谈发表?
我们那个时候,对于诗人这个称谓可是很尊重的,觉得诗人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没想到后来我们也被称为诗人,其实若以我们心中的标准来定义,诗人这个称谓,我们都够不上。
我们那时候没有“娱乐”这个词儿。
其实你想想,年轻的人有哪个想要一辈子种地,一辈子做渔民,都有点不甘于现实的热情。还是有点想法,所以才会有意识的翻翻书。
至于“白洋淀诗群”是后来的人给起的,多多、根子都是我小学同学,那哪是为了什么理想聚到一起,那时候跟傻瓜似的,漫无目的。
创办《今天》的时候,说话间也到了1978年,那时候已经公开了,豁出来了,因为豁出来才有了后来的结果,我们不就成了所谓的诗人了吗。
我跟北岛很久没见了,最近一次还是2008年底在香港,《今天》创刊三十年,说实在的,我和北岛没有你们想象中的熟悉。
现在的人,非得从各种东西里面得到点什么,这个奖那个奖的,太想得到了,反而什么都抓不住了。
我挺喜欢现在的年轻人的,我觉得都很有创造力。我们所谓激荡的青春绝对给不了现在的年轻人什么,那时候大时代背景不一样,现在的年轻人都离不开电脑,那时候离不开的是“野地”。
那时的我们像是“吃梦”的野兽,看到了书,便看到了梦想,所以能传到我们手上的,都称之为“粮”,也叫做“药”。
当时书的类型不多,在诗歌方面,能看到一些中国唐宋诗词,和一些西方翻译的诗歌。能翻译看到的有西班牙的诺尔家,前苏联的那些诗人,比如说买科夫斯基,南美的聂鲁达。
如果说我们这个小圈子的人有点特别的地方,应该是我们还能看到少数人知道的作品,比如说,美国六十年代的。
我们这个圈子比较特别,都是些干部子弟和高级知识分子,每家都有些藏书,有些还比较偏门。
对于现在爱看的,可能是因为从那个年代走来,我对于白纸黑字的东西还是有种眷恋感的,所以平时逮到什么带字的,我都看。
对于现在的新兴媒体,我不了解,所以不适应。
其实我接受宣传也是从2003年画画开始,我画画也不是为了追求所谓的艺术,只是为了你所说的创造个好的生存状态,也就是赚钱。
我不会上网,连网上的那个博客都不是我写的。
不过博客里面提到的《瞧这些人》确实是我曾经写过的一本书,算是回忆,但其实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赚钱,不过现在我也有点后悔些那本书,扰人不清净。
电视我很少看,更别提上电视,就有一次凤凰卫视采访我,结果把我说的东西东拼西凑,完全不是我一开始跟他们说的,弄的我很不舒服,从那之后,对于电视采访我都有排斥。
我实际上是个生活很简单的人,宋庄请我过来,给我安排工作室,画室,平时我不怎么不出来,一般画个画,晚上就和朋友喝个酒,昨天晚上就一拨从外地来的诗人,麦城他们。
每个人的生存状态都不一样,任何人都不一样,生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生存状态无疑就是何种经济来源,诗人里有钱的也有,穷的叮当乱想的也有的是,别说诗人,很多圈子都这样。
别跟我谈什么诗歌培养,诗歌届的所谓植树造林,造什么林,这跟地有关,就这盐碱地,你能造出来什么?
我们现在还真没什么可说的,没什么太多的欲望,不过这欲望分很多种,有些我还是有的,比如说吃喝拉撒。
至于回大学深造一类的,你就更不用跟我说了,年轻时就对这东西没啥兴趣,现在就更没这个想法了,虽然有些大学也请我去做些讲座什么的,可是有什么好讲的?一想到这,我又基本都拒绝了。
如果说用一句话说一说我们那拨年轻人,就傻玩儿,简单活。
白洋淀诗群
白洋淀诗群出现于1970年代,代表诗人有芒克、多多、根子等。诗风整体上属于朦胧派诗群。当时白洋淀知青点中有相当数量的家庭背景优越,能够接触西方文学作品的高干子弟知青,出自对“红卫兵运动”的失望,精神上经历的深刻震荡,和个体对真实感情世界和精神价值的探求。他们自发地组织民间诗歌文学活动,逐渐形成了白洋淀诗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