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明星的悲惨事件36:李鸿文:一个平民的回忆(解放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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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文:一个平民的回忆(解放战争)

发布时间:2011-12-02 10:44 作者:李鸿文 字号:大 中 小 点击:478次

   1945年冬-1946年秋,共产党解放并治理高邮近一年,这一年里,国共关系十分紧张,磨擦不断,邵伯以南是国民党地盘,2 5师黄伯韬部队发动攻邵战役,军调处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出于战略大局考虑,新四军决定北撤,让出了高邮。高邮的百姓在敌伪统治下生活了七年,又在共产党领导下生活一年,民意中的保全自我意识极农厚,但对国民党却抱有正统的期望。当共军北撤,国军开进,高邮城上竟燃放炮竹表示欢迎。那时,黄伯韬的二十五师全部换上日式配备,以战胜者姿态出现。

   自16至18岁,先是日伪阶段,清乡扫荡闹个不息,后是共军解放高邮,敌伪垮台,再是华军进攻解放区,共军北撤,这三年真是几多风雨几多愁,就我所难忘的有以下几方面的显明大事。   新四军第一次解放高邮。那是一个深秋初寒的天气,一天晚上,我听到东北牛缺嘴方向传来手榴弹爆炸声,接着枪声大作,户外有疾速奔跑的脚步声,因已是九点多钟,未见着附近有动静,也就睡了,次晨才晓得新四军已进入城外市区。当时部队战士都穿灰色军装,腿上打绷带,军帽上钉两颗钮子,南方口音的人多。日伪军绝大多数退到城里顽抗,只是东塔有一个连伪军留守(在城外东南50 0米处),与奎楼形成犄角之势,城西北角靠通湖桥,城头犄角设有炮台,明碉暗堡很多,是敌人固守之地,也是退撤入湖之通道,其它就不赘述。   新四军未攻城之先,多方打听日军人数(不足三千人),那时日本已正式投降,但日本中级以上军官为能被提早遣返回国,倾向于向国军缴械,抗拒共军,而当时国共两军都争着受降。高邮的伪军是王和民率领的伪军四十二师,日本投降,伪政权垮台,摇身-变为整编国民革命军四十二师,王和民仍任师长。他居然修起名来,约束所部“不干坏事”。还将本地劫匪李鑫等二人砍头挂在北市口石狮牌坊示众三天。新四军开进高邮肘,他与日酋大队长共守北门以西一线城防,派一个中队与伪军的一个连长守东北角城防,认为那里城高河深,攻破不易,而且城外是田野。哪知其军派日本投诚军人,与守敌日人打旗语沟通,早有投降之意,只是等待攻城时归正,就这样困敌于城内约六天。   我清楚记得到第七日的下午五点半黄昏将近,驻守在大淖的新四军一个连同时用餐,四个人双对面蹲地,一个三号瓷盆里是青菜烧猪肉,放点红辣椒,烧得热呵呵香喷喷的,没有桌子和凳,蹲在地上吃。战士们预感必有攻城行动.就边吃边互相取笑(他们大都3 0岁上下)。"老魏,你牺牲我背你下来.”对方又气又笑说;“丢你老母法海,你死掉我才背你下来。”一顿晚饭在各户门外席地进行,还挺热闹,对我们住贫民区大男孩,军人们并不介意,故此听得真切。   时到晚上九点,有小雨听到近城一带机枪响起,一时天空照明弹、曳光弹亮起,对轰对射正式开始,夹杂着冲锋号声、喊杀声,我一家赶紧躲进大桌肚,上面是棉被一层加一层求得自保(各户皆如此),激战到半夜,枪炮声稀疏,次晨,才知新四军已打进城,敌伪军死伤一片。据说:北门到西北城拐角一线,伪军陈尸就达7 O O多人,投降的也不少,王和民与日酋大队长率残部从西门乘汽艇下湖逃了。北门以东城墙上只死几个人,我军爬城,日军缴械,因此顺利。只是东门外宝塔上之守敌,仗着居高临下,四周尽是平地田野,暂时拿不下来,牺牲不少战士,本可用大炮轰,但因保护文物,上级不许轰炸,就这样延迟几天,直到伪军出降,为头的伪连长王某,原是四十二师师长王和民的侄儿因顽抗待援,导致我方伤亡,被当场击毙以儆效尤。   新四军首次解放高邮,穷人欢迎、亲近,有钱人观望避缩,军民关系还很生疏。经过半年的宣传整治,社会稍渐安静,这时扬邵线战事吃紧,苏中时有大战。记得1 9 4 6年,国共美组成的三人小组到高邮视察,他们同坐在一辆吉普车上,从新巷口开往太山庙,三方面的人都向街坊百姓挥手致意,美国人一看便知,国民党的人戴大沿军帽,穿黄呢大衣,共党代表穿灰色军服,腰勒皮带。时隔不久,新四军6纵7纵经过高邮,连同高邮驻军一起向兴化方向开拔,大军四人一排连绵近1 2里,最前面是前卫队列,而后是2 7张军号队,再就是一位骑着白马的军官,胸挂望远镜,披灰色.军大衣,两边有卫队跟随,再后面就是机枪连、炮兵连,步兵大部队,据说有两万余人。这是我所见较多的一次,军风整肃、沿途争观。听人说那骑马挂望远镜的就是粟裕粟司令哩。尔后新四军北撤,战略转移。   大概九月光景国军2 5师(黄伯韬)攻占高邮,没有大交战,黄的2 5师一身穿灰色军装,换成日式装备,在城市过处,胸章番号为“武德”、“道轨”、“挥戈”字样。不久就向北开进。接防的是第四军(桂系),就是王作华、容有略的部队,在那段日子,里下河未发生什么激烈战事,听说淮阴以北打仗不少。   同是国军,行为迥异,第四军驻高邮军纪严明,对地方不骚扰滋事,乃是秋毫无犯,帮助高邮整建公园,记得王作华、容有略均题赠联匾,如:“何时归马放牛,共挽银河洗金甲,此日披荆斩棘,空将腾水补残山。”笔力雄劲,出自武夫之手,想是不俗。   4军的一个排驻太山庙,一次大淖蒋国华(大小眼)家失火,波及我家。这时跑来了十多名士兵,向百姓要水桶下河舀水灭火,个个奋勇争先,火灭了,哨子集合走人,水桶排放一处由各户认领。百姓就说不错,他们都是广东人,说话不懂。可另一支华军老三团的人(团长张星炳)就不好,他们藉口恢复高邮,却不打小日本,“夜半掠民财,我家亦未免”。何其不同,老蒋治军无方,以致良莠不齐,显而易见。   徐淮战后,第四军南,途经高邮,是我所见的又一次大部队移动。当时已近深秋,公路上黄压压一片,一眼看不到尽头。有一军官骑着马用望远镜四下嘹望,不时喟叹,唱起满江红词“六代豪华春去也,更无消息空惆帐,川川形胜, 已非畴昔……似有不胜凄凉之慨,而士兵也随着唱。不久,该部派驻高邮文游台一个连也在一个深晚最后撤走的,士兵端着上了刺刀的枪,呈散兵形沿着东大街店铺门边疾行,叫百姓关门,但未见有扰民行为,而抗战之初驻高邮之老三团张星炳部就不争民族气节,每晨带头(指团长)骑新自行车往乡间躲日机轰炸,下午四点以后才返邮城营地,难道士兵就不怕被炸吗?百姓安危更不在他们念中。他们吃百姓,又藉口反攻高邮日军抢劫百姓,这与四军恰成鲜明对比。真好像一颗树上结出两种甜苦不同的果子,这究竟干的什么事呢? 。   1 9 4 8年底,高邮第二次解放,没有发生争战,到1 9 4 9年春。我一直在草巷口头丁同元门口卖米,;尔后受雇于聚大工人米厂(自产自销自救)再尔后调兴盛米厂任会计。这时,大军正大举南下,饮马长江,日夜陆续向南开拔有3 O多天。这是从东线渡江的主力,大部队数以10 一2 O一3 O万计,百姓从早到晚都见到军人,所不同的是革命军人,但也有许多人身着国民党军服,只是摘去了青天白日帽徽,掺和在大部队中一同行进,胸前则换上中国人民解放军胸章。   这次大军南下,是我所见部队中(无论日伪蒋均包括)最多的一次,可以说是集团军式的行进。军风之好与军纪之严绝无仅有。当时的口号是军队向前进,生产长一寸,加强纪律性,革命无不胜,出现拥军支前的民众运动高潮,在那种挟风雷气势的带动之下,不知有多少人进入了革命行列。但也鱼龙混杂,泥沙俱下,被淘汰的又不知多少。   总之,那是大革命年代,社会时局纷繁复杂,断乎不是行宪时期,很难按法制办事,以后才慢慢逐步上路。按照我实际感受,蒋、毛统治年代,中国就没有认真行宪过,刑不上大夫,领袖以言代法,就连国家主席刘少奇最后手持宪法,也救不了自己。这应是全民的大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