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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空探索:无法控制的成本飙升

时间:2009-02-16 08:39 来源:未知 作者:《环球科学》2009年02 2008 年10月,美国航空航天局宣布, 火星科学实验室,已经从价值15 亿美元变成了价值20 亿美元。而在这一计划最初构想时,预计任务花费仅有6.5 亿美元。  

撰文/乔治?马瑟(George Musser

 

环球科学报道 2008 10月, 美国航空航天局(NASA 宣布, 计划于今年秋天发射升空的汽车大小的火星漫游车――火星科学实验室(Mars Science Laboratory,缩写为MSL),已经从价值15 亿美元变成了价值20 亿美元。而在这一计划最初构想时,预计任务花费仅有6.5 亿美元。更令人瞠目结舌的是,号称造价10 亿美元的哈勃空间望远镜继任者――詹姆斯?韦布空间望远镜(James Webb Space Telescope,缩写为JWST)已经花掉了45 亿美元。这种现象并非只发生在空间探索项目中,任何复杂项目的投资都会大大超过预算。不过专家说,在节约研究经费的问题上,研究机构应该、也必须做得更好。

 

 

登上火星并非难事,控制成本才难上加难

 

 美国密歇根大学的苏希尔?K?阿特雷亚(Sushil K. Atreya 说:“ 我们必须接受科研会存在一些成本超支的事实,但我相信如果换一种管理方式,许多成本超支是可以避免的。”他是火星科学实验室研究小组成员,也是美国国家研究委员会(National Research Council,缩写为NRC)去年评估NASA 行星探测项目的评审小组的成员之一。

 

评审小组的评估结果十分悲观。受制于持续增长的花费以及不断缩水的预算,NASA 已经不得不推迟甚至取消许多研究项目。一些人担心美国国会今后不会再批准一些耗资巨大的项目,比如将火星岩石带回地球进行分析――这是科学家认为能够确定火星是否曾有生命的唯一办法。艾伦?斯特恩(Alan Stern)说:“由于无视成本控制问题,我现在对火星采样返回能否实现持悲观态度。”斯特恩曾经担任NASA 科学事务副局长,20083 月因不满NASA 对火星科学实验室超支问题的处理而愤然辞职。

 

看起来NASA 的管理层并非没有意识到超支问题。每个项目都要经过严格公正的评估,并且划拨预算的1/3 左右作为储备金,以供计划外支出。但这些措施根本不足以控制超支。航天飞机及空间站前高级主管、美国得克萨斯大学奥斯汀分校的洪堡?曼德尔(Humbolt Mandell 说:“ 在一个几乎完全由工程师和科学家掌管的机构里,技术永远比财政更重要。”项目提案之间的竞争也加剧了这种倾向:为了得到资金投入,这些项目不得不做出不可能实现的承诺。

 

许多专家坚持NASA 应该在技术开发方面投入更多资金。NASA 曾有一个独立的计划来研制火箭、供电和通讯系统,方便今后的科学任务直接使用这些系统――也能更容易地给这些科学任务“标价”。现在该计划已经取消,一些科学家争辩说,火星科学实验室成了取消该计划的受害者。“我认为所有的花费都被大大低估了,因为他们缺少足够的有用信息,过去在技术方面的投入也远远不够,”NRC评审小组联席主席、华盛顿卡内基研究所的韦斯利?亨特里斯(Wesley Huntress)总结说。

 

推迟交货时间也能够减少超支。目前,设计一艘飞船需要大约一年半的时间,所耗资金占任务总预算的15%~20%。阿特雷亚评价说:“这个时间太短了。”如果把设计时间延长至少一年,工程师就有更多时间把问题消灭在图纸上,而不用在建造过程中发现问题,再花更多的资金来改正错误。

 

美国密歇根大学的伦纳德?菲斯克(Lennard Fisk 刚刚卸任NRC 空间研究委员会主席,他认为,为了填补财政缺口,NASA 总部还应该储备一些资金,数额或许应该达到科学预算总额的5%。否则一旦项目遇到资金短缺,NASA 只有两种选择:一是取消该项目,二是挪用其他项目的资金。

 

两种选择都不明智:如果要恢复被取消的项目,一切就必须从头再来,可能会更加昂贵;资金被挪用的项目则会打乱计划,最终也可能要超出预算。不过斯特恩认为,就算当初采用了上述措施,火星科学实验室也难逃超支的命运。他说,最初对项目总花费的评估根本不切实际;当管理层意识到项目即将耗尽资金时,再想缩减计划规模已经不可能了。他坚持认为:“根本没有人为了让项目不至于超支而作过任何让步。”曼德尔主张,在必要的情况下,NASA 应该终止计划,“提前给一个项目设置一条严格的‘生死线’,并坚决执行这一标准,将迫使人们产生危机意识,储存足够的备用金。”

 

然而, 有些资金并不在NASA的掌控之中。5 年前,布什总统下令NASA 替换航天飞机,但并未提供相应资金。这迫使NASA“拆东墙补西墙”,暂停了新技术开发,并推迟一些已经万事俱备的项目,这些措施最终都会导致开支增加。如果希望NASA能够最好地利用资金,别对NASA 抱有超过他们财力的、不切实际的预期,会很有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