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阿阿胶出口香港装:美食啊美食·杭州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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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啊美食2012-02-12

  尘事 | 刘 臻

  表妹男朋友艾德回德国了,再过一周,表妹将被单位派往德国慕尼黑工作,与德国男友团聚。我携女儿到上海找她,她拿出一堆德国零食给女儿吃,还亲自给我们做了消夜,一种白色的德国早餐肠,用温水慢慢地煮熟,小心翼翼地剥了肠皮,切成一段一段的,让我们沾着芥末和番茄酱吃,俨然是一个准德国媳妇的样子。第二天表妹请我们到一家德国人开的面包房用早餐,她一边撕开一种扭着结的心形面包,一边很满足地说,“这是德国最好吃的Bretzel面包,淡淡的咸味,不长脂肪,很有嚼劲,我和艾德有时候干吃,有时候切开了夹着黄油吃。姐姐,我发现最近爱上吃这种面包了。张爱玲说过通往男人心的路是胃,我和艾德的口味很相似哦。”回到住所,女儿不经意间拿出一包家里煮的玉米,表妹两眼发光,惊叫一声“啊,玉米”。随后带着哀求的语气和女儿商量:“我和你换吧,把我这里所有的零嘴都带走。”说罢双手捂着那袋玉米说“把你吃的东西留给我吧。”那张脸、那神情,把她吃Bretzel时的矫情全出卖了。那一刻,我在心里默念,到了德国怎么和艾德吃到一块儿去呢。一年后,表妹打电话给我说:“姐姐,我们分手了。”

  定居美国16年的小姑子回中国来过年,之前在电话里说,想吃大饼油条,想吃宁波麻糍(一种用艾草和糯米做的糕点),想吃油氽麻球……英语国家有句谚语:“一个人的美食是另一个人的毒药。”这些我们看来上不了餐桌待客的东西,小姑子竟一口气报了一大串。我和她踏遍杭城才找到的麻球,用大油炸出来的,里面是豆沙馅,外面刷了一层白芝麻,拿出来的时候滋滋地往外冒着油,我看她边吃边嘴角淌着油,拿来裹麻球的纸巾很快被油浸透了。在美国做饭很少用油的小姑子居然一口气吃了8个。要不是出入境检查通不过,我想小姑子肯定要把这些油条、大饼、还有麻球统统打包带回美国去的。记得,那一年国民党名誉主席连战回福建漳州寻根省亲,连吃两碗家乡的榆叶饭,吃完后感慨不已,与此刻大嚼麻球的小姑子何其相似。

  无独有偶,大学里我的上铺乐同学有吃白斩鸡的癖好,毕业后我们各奔东西,我在杭州,乐同学在宁波。毕业10年,我回母校与老师聊天,那位老师竟然还记得,我在惊讶老师记性之好的同时,恍然间仿佛回到校园生活,每次聚会乐同学都拉着嗓门嚷嚷着要点白斩鸡,沾上酱油,呼噜呼噜把一大碗饭送进了胃里。毕业11年,乐同学到杭州来开会,我们在一起吃了白斩鸡。毕业12年,我出差到宁波去,我们又在一起吃了白斩鸡,那一盆白斩鸡啊,让我觉得这十几年时间仿佛凝固了,从来就没有从我们的指尖流逝过,这会不会是莼鲈之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