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霆锋演唱会2013:[转载]周航博士:漂泊与怀乡的十字架——读《李晃抒情诗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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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艾华林新资讯[新星风云] 据为己有啦! 原文地址:周航博士:漂泊与怀乡的十字架——读《李晃抒情诗选》作者:李晃

漂泊与怀乡的十字架

        ——读《李晃抒情诗选》 

                                      

 

    一个诗人本来就是一个谜,解读一个诗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喜欢读诗,也写诗,但很怕评诗。当李晃兄给我一本还散发着油墨芬芳的诗集并盛情请我写评时,我却欣然答应了。这不仅因他与我年龄相当,有大致相同的南漂经历,更因我之前读过他的诗,觉得他的诗能入我心,没有玄乎到让人不可解的地步。当然,他多年来写诗的勤奋与成果,以及对诗歌事业的无穷热情,无不令人钦佩生敬,不由得想对他的诗说几句话。

    我从1990年代初开始出外漂泊至今,每逢春节回家过年成了我一年一度的大事。2010年春节,湖北老家阴阴地下着雨雪。有一天,老天突然放晴,于是我难得悠闲地坐在自家院子里晒太阳。同时,一本《李晃抒情诗选》也就在此时让我蘸着太阳的温暖品得有滋有味。

    平心而论,李晃的诗路是比较开阔的,而且想象奇特,信手拈来,很多诗作浑然天成。总的来看,他集中的四卷诗歌包括怀乡咏叹、漂泊放歌、旅途感怀、情寄祖国四个方面的内容。我不想对所有的诗加以评说,给我印象最为深刻的是卷一“湘西牧羊”与卷二“深圳放牛”。诗歌匠心独运固然可赞,可是不事雕琢的大巧若拙却更见功力。集子中的前二卷正是一种诗情的自然流淌,那些诗如一片片雪花,静悄悄无声息地飘落读者心田;也如低吟的小溪,荡涤着随它前行的诗行般起伏的情感丘陵。

    《清明》的“这一天,杏花的眼睛/哭  肿  了”,“枞树  跪弯了脖子”,那是诗人在这一天深切怀念母亲的情感喷发。多么真挚,多么动人,一切景语皆情语,身边的一切都被诗人感动了,拟人化了,都在陪着他聆听母亲“在土堆里/轻轻喊着/自己的乳名”的声音。这种自然的手法与对亲人逝去的怀念同样体现在写父亲的诗作中:“满山的蕨草伸出手来/想扶住我天空一样倾斜的悲撼/小河弓着身子,颤颤地从腰上/摸出一条白云的手绢/递过来,要我擦干泪眼”。在悼念亡妹的诗中,“今后,我再也无法听见/你隔老远的欢呼:‘晃啊,你回来啦!’”,如此平凡朴素的诗句却寄托着非凡的兄妹手足之情,叫唤之音犹在耳,无奈相隔两重天,此情何以堪负?!将心比心,人之常情,实话说,当我读到这些诗句时,我确实被深深感动了,眼前一片朦胧,心思漂移体外。

    诗人的爱心在传递。对上辈的缅怀,对同辈的挂念,对后代的关爱,作为人性之恒美,诗人的诗似乎成为一段桥梁,成为一张收罗真情的网,通过,传递,并为诗人所珍藏。诗人如此深情而又俏皮得意地写道:“在天空的浴缸里/我和你妈妈/泼着阳光给你洗澡”,他把儿子伸出的小手,当作“那是大地/还没有长出羽毛的翅膀”,诗人对儿子的成长、飞翔的期待竟然表达得如此与众不同,让人拍手称奇。更见神来之笔的是诗的最后:“‘好!’/我听见背后的棕树/使劲地鼓掌”。诗人的童心与诗情一并俱来,交融汇集,这真是一种人生难得的境界。当“蛙鸣潮水般汹涌/猛地将我从梦中醒来”,此时此境,诗人有何感慨?“我想跟青蛙们商量一声:/你们的鼓点能不能轻一点/千万别压伤了/他那和月亮捉迷藏/跟蝴蝶说话的梦”。为人子,为人父,为人妻,为人兄,为人弟,亲情织成缠绵的诗行,这是诗人李晃极为可贵的一面。我总觉得这是做人的最根本的东西,也是千古以来永不褪色永不枯竭的诗源。

    常年漂泊,家乡与漂泊地成为一个奇怪的循环圈,两者均成为某一时的起点与终点。家乡成为永远的怀念,家乡的一土一木在漂泊者的心中都成为一个个情结与符号,都成为异乡人梦中永远绽放的花蕾,次第开放。而漂泊地却成为漂泊者又一个复杂的情感寄生地。永远怀想家乡的一切,又从未间断对漂泊的向往。唯一不变的是时时滋生的诗情。这种特定时代背景之下无法改变的个人遭遇,成为诗人李晃诗歌创作的精神源泉。《腊月》、《今夜我吹箫》、《静夜思》、《清明》、《乘一片雪花回家》、《雪夜听箫》、《桃花源》、《暮蝉》等等诗作,无不共同指向一个“归”的诗意所指,同时又蕴含着“离”的无奈。诗人在《忧伤的水稻》一诗中写道:“水稻们纷纷伸出叶掌,拉你我/又将逃离故乡的衣角/死活不放”。这种“归”与“离”的矛盾感在诗人的大量诗作中均有充分的表现。而且,李晃诗中表现出来的某种感受已远远超过了他个人的经验,其实这已是一个时代无数人正在共同体验着的精神历程。

    如果说诗人在卷一中更多的表现出一种宁静、真情、朴素、浑然天成等等诗性特征的话。那么他在卷二中则表现为一种批判、挑剔、挖毒甚至是粗鄙的倾向。前者是传统与静美的,后者则是现代与先锋的。这种诗风恰恰体现出诗人的一种写作姿态来。

    对青春漂泊者们来说,没有一个不是带着梦想出门的。正如诗人在《深圳放牛》中写的:“我是一个来自湘西南山地的/牧童,在深圳放牛的同时/放飞我的青春我的梦//我要握紧高高的地王大厦/为青春竹笛横吹/吹出我生命中的真”。其情可感,其心可解。然而,绝大多数漂泊者也会经历如此感受:“一次次失望地离开/一次次满怀希望回来/面对深圳/这个丰韵的现代女人/我爱我恨”。(《深圳地铁》)正是在这种爱与恨的交织碰撞中,锻就了诗人的诗。这种情愫极具时代感,在这个意义上讲,李晃的诗歌很具代表性。总的来说,他把爱转移、嫁接到对家乡、对亲人、对一些美好的事物的怀念与咏叹上;而把恨直接表达成一种失望之余的愤怒,一种对社会阴暗面之下不公的揭露,一种城市化进程中对土地的悲凄感。最显而易见的是,他的“恨”通过某种“性”政治来得到平衡,从而使他的这类诗带有一种“嚎叫派”的风格。

    一个漂泊到都市的放牛娃的无力感与边缘性是有目共睹的。他们有智慧有耐性,勤奋拼搏,却无法改变底层悲苦的命运,但又能通过一种意淫的方式,一种想象的性侵略来得到内心紧张的缓解。这类诗作无疑是有一定文本研究价值的。不妨来看看李晃的这类诗作。“感到18岁的深圳/阴道痉挛/在喊/痛”,(《深圳阴道痉挛》)谁在痛?如此一个青春的18岁少女在喊痛,这隐喻了诗人怎样的一种心理?难道仅仅是交通拥堵的表现?在我看来,与其说是深圳在喊痛,还不如说是群拥至深圳的青春漂泊者们在喊痛。本来是这些漂泊者阳痿,而诗人却把这种性能力丧失的不再雄起的丑事转嫁到深圳头上,认为是深圳阳萎了才不给漂泊者们“好脸色看”。而漂泊者们却可以趁机占有“美丽的女郎”,并声称:“我不是强奸犯/我眼里欲望的火焰/只与面包有关”(《深圳阳萎的这个冬天》)真是一语道破天机。更有甚者,诗人极为大胆地表露:“今夜的地王大厦/是我高高勃起的鸡巴//我要和深圳这个现代女孩/做一次爱”(《我要和深圳做爱》)诗人用这种极端的粗鄙的方式来表达对深圳的占有欲望。地王大厦是“鸡巴”,深圳地铁也成了“阴茎”,这些极具现代都市隐喻性质的建筑物都成了诗人的利器,“举起深圳地铁——/我这根硕大无朋、雄心勃勃的阴茎/向深圳湿润的阴道挺进//挺进,挺进,面对我的偷袭/深圳异常兴奋/半睁半开着迷乱的眼睛/耳边传来深圳嘴里发出的/痛苦而又幸福的呻吟”(《深圳地铁》)如果说诗人是用诗的粗鄙方式来表达对深圳的不满与对命运不公的合理宣泄的话,那么如此直露的意淫性政治与没有节制的强暴纵欲心态则不太可取了。

    李晃的这本诗集还有多种可解读的成分存在,在此限于篇幅难以做到一一剖析。比如,他卷三中的行吟诗句,卷四中对祖国的歌唱,不少诗篇都可圈可点。然而我要说的是,这类诗作并不构成他诗歌的代表性,甚至有迎合与应时应景之嫌,远不如前二卷的诗歌有价值。总之,诗人李晃是很有思想的,他对诗歌创作自觉尝试,比如主编《深圳诗人》,创办并主编《叫春》诗报;他的诗歌创作是成功的,他的不少诗作确实能成为见证这个时代精神历程的线索,给当代诗歌的研究提供一些具体的文本;他是有诗歌事业心的,他主编了《深圳青年诗选》、《2003深圳诗坛大检阅》等多部诗选本,为诗歌无私做贡献,这确实值得敬佩。我希望李晃兄继续努力,认准他最擅长的漂泊与怀乡主题,并使之组构成一个坚固而有力的十字架(实际上,他已做到了这点,漂泊与怀乡已是他诗歌中十字架,他俨然成为一个殉道者,为诗歌献出了太多),让诗成为他个人的宗教,使之成为这个时代中无数个像他一样的个体的一种崇高的信仰。

 

                                                    2010年2月28日 凌晨写完,上午修改

(原载深圳《凤凰山》杂志2010年第2期)

 

(周航  1971年生,湖北人,文学博士。现居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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