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能发电机怎么做:娶青帮霸戏子 老牌大亨黄金荣烟花秘史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10/02 18:03:27
上世纪三十年代黄金荣别墅落成典礼

  “钧培里”是坐落在东泰山路今淮海东路。、麦高包禄路今龙门路。转角的一条上海弄堂的名号。

  “钧培里”在上海滩名气交关响,那是因为它是名震上海滩的原法租界华人督察长,也曾是蒋介石的恩师、“老牌大亨”称黄金荣为“老牌大亨”,那是笔者对不少著作中称其为“青帮大亨”的一种纠正。黄金荣非正规青帮人物,是个从未开过香堂、投帖拜过师的,论不上字辈的“空子”,但因其势力所在,在上海滩的几位大亨中,资格最老,故称其为“老牌大亨”。黄金荣的私人宅第,所以就有了非凡的历史意义。

  黄金荣(1868—1953)祖籍浙江余姚,生于苏州,1880年举家迁居上海。

  宅以主贵。“钧培里”自然令人刮目相看。

  因为是独门独院式的宅第,其建筑样式与气派就与上海滩同时代建造的无数条具有海派建筑风格的“石库门”海派住宅的特有名称。弄堂不尽相同。说是弄堂,却只有九幢二至四层砖木结构的里弄房子,不论其建筑式样,还是房屋结构,都还够不上“石库门”的资格。短短的一条弄堂成弧形,相当于北方独家大院。

  “钧培里”——黄金荣寓所

  “钧培里”黄宅统共只有30多个人。除了黄金荣本人和儿媳妇——人称大少奶奶的李志清,以及李志清领养的两个儿子黄起予1952年去了香港,后又去了美国。、黄起明,养女黄悦明后去了香港。外,还有管家程锡文、秘书骆振忠、账房先生俞永刚,以及麻将室管理员、鸦片烟房侍工、门房、当差、保镖、司机等人。

  “钧培里”身处上海闹市中心,地理位置颇佳,市口极好。

  “钧培里”之所以建成独门独院的式样,因为它是1915年黄金荣成为林姓家族招赘的上门女婿后建造的一座私人宅院,也就是黄金荣的前妻林桂生的家产。林桂生原先曾在南市小东门陆家宅桥口后取名一枝春街,今平湖路。开过一家“烟花间”低档妓院。,人称“桂生姐”。开妓院,当然需要得到警方的照应。当初,一心想捞钱的黄金荣在法租界巡捕房做华捕便衣“包打听”时,经常光顾此地,由此,黄金荣就成了“桂生姐”可以依赖的靠山,一来二去,也就有了意思。1901年,黄金荣就被林家招赘为上门女婿,四年后,黄金荣便从八仙桥“同孚里”“同孚里”共八幢房,上海滩青帮人物杜月笙、金廷荪、马祥生、范恒德、王阿庆等都曾在这里居住过。其中,金延荪当年还在这里接待了京城来的京戏名旦李玉茹,在家里学了一段日子的戏文。那一楼一底砖木结构的小平房搬进了林氏家族所建的“钧培里”。

  这也叫各取所需,“桂生姐”林桂生为青帮十姐妹之一。另外九个姐妹分别是:史锦绣,人称“强盗锦绣”,是十姐妹之首;金刚钻阿金、阿桂姐,南市陆家桥私娼,后为妓院老鸨,是黄金荣早年的姘妇;洪老五,扬州人,她继父亲洪九豹子开设妓院;小脚阿娥,宁波人,娼妓出身,精拳术,传说中虞洽卿的姘妇;李宝英,上海人,专事“仙人跳”、“放白鸽”等勾当;陈宝姐,上海龙华人;沈扣珠,苏北人,早先在上海做帮佣,后沦为私娼,后从事“贩猪崽”;丁宝英,苏州人,与林桂生关系密切,专设赌局害人,据传,上海滩第二代青帮“十姐妹”由她建立。需要后台、靠山才能顺利营业赚钱,而钱、色都很贪的黄金荣需要的是钱财加女人。

  这条独门独院式的弄堂之所以取名叫“钧培里”,那是得之于林桂生的养子福宝又名“钧培”的缘故。

  如今,“钧培里”的私宅成了他名下的房产,是事出有因的。

  民国二十年,在“大世界游乐场”隔壁、爱多亚路上的“共舞台”老上海在劳勃生路(今长寿路)、胶州路口有一座共和大戏院,也称“共舞台”。的戏班里有一位名叫露兰春的京剧名伶,因演出改良京剧而名噪一时,引起了黄金荣的兴趣。“共舞台”原本就是“大世界游乐场”的一个组成部分,当初大世界的创始人黄楚九为了扩大影响,将原本是内场演出的场所改建成对外开放的“共舞台”。

  那天,黄金荣兴致勃勃地来看露兰春的《宏碧缘》,觉得唱功颇佳的她并非浪得虚名。散场后,黄金荣饶有兴致地赶到后台去探望,甫见露兰春卸妆后真容,果然一绝色女子。色艺双全的露兰春深深地吸引了黄金荣,便当场认了师生。而后,两人过从甚密,渐生爱意,就有了男女私情。黄金荣为了给露兰春一个名分,就向林桂生提出要将露兰春收为二房,曾当过妓院“老鸨”的林桂生,生性凶悍,卧榻之旁,哪容他人鼾睡,当然不肯答应;况且,她对黄金荣“吃着碗里,想着锅里”的做法颇为反感。这时,黄金荣已成了气候,有了势力,羽毛也丰满了,不再是当年的穷巡捕,哪能会再容桂生姐撒泼。于是,两人各不相让,遂闹翻,以至于一拍两散,离了婚。林桂生一怒之下,将财产掳走,留下了带不走的不动产“钧培里”归黄金荣所有。林桂生于1981年在上海逝世,那是后话。

  露兰春嫁与黄金荣时才24岁,要小他整30岁,因不能生育,便渐渐地被黄金荣冷落在一边。露兰春不能生育,其母怕她寂寞,就为她申请领养了两个儿子,一个取名黄源焘,小名连弟据说是当年二马路(今九江路)荣记大舞台唱武生的一个山东人的儿子。另一个叫麦正学,小名叫根弟,又名麦元勋其父母因贩卖鸦片被捕,死在狱中,根弟由法租界会审公堂判给露兰春领养。根弟在结婚后,就与黄家断绝关系,远走他乡。。加之黄金荣又与盛七太太有染,露兰春便渐与黄金荣疏远。三年后,露兰春就离开黄金荣嫁给了唱老生的安舒元曾在黄金大戏院主演《八大锤》、《宝莲灯》等。。可惜好景不长,不久她又改嫁给了德孚洋行买办、上海“四大颜料大王”之一薛宝润的第二个儿子、时年30岁的薛恒。从此,露兰春在丽都花园的薛家隐居,不参加公众活动,不在公开场合抛头露面,尽管如此,风流倜傥的薛公子与露兰春恩爱如蜜,仍是黄金荣的一块心病。不久,他指使门徒将薛恒绑架到了浦东钱郎中桥边的一村庄里,敲诈了4万大洋才把人放回,经此惊吓,薛二公子与露兰春相继病故。

  尽管这时黄金荣已经在他父母的坟地造起了“黄家花园”今桂林公园。,但毕竟远离市中心,地段偏僻,不适合长期居住;尽管黄金荣在继露兰春之后,也曾与盛家七太太在吕宋路今连云路。10号同居,但那总是一种暂时的偷情,不能公开。所以在绝大多数时间里,黄金荣还是住在地处闹市中心的“钧培里”。
          如今,尽管黄金荣已经从法租界华人督察长的位置上退休,但权势依旧,所以每天来往于“钧培里”的客人川流不息,户限为穿。由此,这条小弄堂也就成了上海滩青帮大亨们掌控上海滩政治、经济、社会活动的一处议事场所。

  夜深了,乌灯瞎火的“钧培里”,除了鼾声与梦呓,一片静谧,这常会令一班上海的平头百姓在路经此地时生出一种疑惑。在老上海,夜生活是相当丰富的:脚头痒的朋友,只要能摸索出铜钿,买几张舞票,就可以走进“百乐门”、“仙乐斯”、“大华”、“黑猫”等舞厅,随着音乐的节奏,尽兴地与一班货腰女郎“蓬嚓嚓”;喜欢搓麻将的太太们,则八仙桌边“筒子、簇子、万字”地通宵大筑方城;至于一班不三不四的男人,更是将脚头伸进“四马路”上的会乐里“长三堂子”,去做被底鸳鸯。总之,稍有家底的人家,口袋里有几张钞票可以摸摸的人,夜生活是过得交关有味道的。

  然而,一代枭雄所住的宅第里却早早就熄灭了灯火,这是啥道理?那是因为黄家出了个相当出色的“内当家”,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黄金荣的儿媳妇李志清。莫看黄金荣是个涉足赌、毒,还开设了“黄金大戏院”新中国成立后,改名大众剧场,现为兰生影剧场。、“荣金大戏院”今建国电影院。、荣记大舞台、日新新浴室、大观园浴室,是个狠三狠四、跺一跺脚都能让上海滩地皮抖一抖的大亨,但家里家外的许多事务都乖乖地听这位儿媳妇的意见。

  道理也极简单:对内,这位儿媳妇是治家的一把好手;对外,李志清天天要面带笑容与一班帮会的头面人物,政、商两道的巨子周旋,所以“钧培里”少不了设有“燕子巢”抽鸦片烟榻的房间。,备有麻将房,但这限于大白天,晚间,这些活动一律禁止,除非特殊情况。在她的管束下,黄家主仆上下生活上不敢奢侈,也懂规矩,这也是黄金荣从内心由欢喜到钦佩、尊重她的重要原因。

  “嘭,嘭嘭!……哗啦啦”一阵激烈的敲击与拉动铁栅栏门的声响划破了寂静的夜空,惊散了“钧培里”大门上方、上海人称之为“过街楼”里的黄家宅院大管家程锡文的好梦。

  所幸,正是暮春天气,程锡文掀开薄被,匆匆往身上套了一件乳色薄纺绸长衫就下了楼。

  “啥人?”程锡文从窗户里伸出头来,粗声粗气地问。

  “我,我……阿六头!”

  阿六头是唐嘉鹏的另一个徒弟。

  “有啥事体不能天亮再讲……半夜三更,侬‘戳鸡饱’沪语,吃饱了撑的。了!”骂归骂,程锡文还是下了过街楼,开了铁门。

  大白天,“钧培里”弄堂进口的两边,各放着一张红漆长条板凳,坐着几个彪形大汉看守。天热时,这些保镖一色的黑漆面子的香云纱衣裤;天气转凉时,则是黑布棉衣或是皮夹克。到了夜间,则关上大门,除了在弄内值班的保镖外,弄堂口就撤了那些保镖。

  “不得了了!……闯穷祸……”阿六头一见门开,不等进门,站在门外拍手拍脚地就嚷开了。

  “天塌下来了?……小赤佬,你慌张点啥!”程锡文一肚皮的不满。

  “出……出人命了!”阿六头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啥?!”一听这句话,程锡文的脸色立马就变了。他急忙叮了一句,“快,讲讲清爽……”

  “我,我师傅他……”阿六头结结巴巴地说着。

  程锡文听着听着,心头不禁一拎,莫非唐,唐阿裕他……然而,他毕竟是个见多识广的老江湖,事情再大,他也不会在下人面前失态,于是,他反倒冷静下来了。

  “拆那!啥人敢到老虎头上拍苍蝇?”程锡文轻声骂了一句,又问,“凶手捉牢了吗?”

  “没有。”

  “那,那看清了是啥人?”

  “没有。”

  “没有,没有……你们这班小鬼,眼乌子都瞎脱啦!”

  阿六头被训得萎头萎脑,不敢出声。

  “憨大一样地立着,做啥?还不快去宝隆医院打听打听……如有新的消息,马上回来报告……”程锡文想了想后吩咐着。

  “那,那我先去了……”

  “慢!这件事不许同别人瞎三话四!”

  “晓得了。”阿六头应了一声,拔脚就消失在夜幕里。

  望着阿六头离去,程锡文在心里嘀咕开了:阿裕啊,阿裕!我早就料到你会有这一天,但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尽管,此刻他的主子黄金荣已入了梦乡,但事关重大,他不能不去惊散他的一帘好梦……

  “钧培里1号”,黄金荣的宅第夜半时分破例地灯火通明。

  深谙黄家规矩且老谋深算的程锡文并未去惊动正在熟睡中的黄金荣,而是先向住在2号,也就是黄金荣隔壁的李志清作了汇报。

  李志清一听就晓得,这件事搞得太大了,必须在第一时间里报告给黄金荣。于是,她与程锡文一起进了“1号”楼,李志清通知下人并让女佣服侍黄金荣起床之后,就在客厅紧靠落地长窗前的那把明清款式的红木椅上入了座。

  客厅的布置简洁明快:明亮的一排落地长窗前,放着一只茶几,茶几的左边是一张明清式样的红木椅,右边却放了一张大藤条椅黄金荣有一个鲜为人知的习惯:不论是冬冷夏热,甚至是去“逍遥池”浴室洗完澡,他都喜欢坐在特制的大藤椅上休息。。客厅中央放了一张红木小圆桌,桌边放了四把小圆凳。

  程锡文则很规矩地站在一边候着。

  不一会儿,只听得黄金荣那沙哑的嗓子咳嗽了一声,便闻楼梯声响。程锡文赶紧站侧过身来,面向楼梯口,恭迎这老牌大亨。

  “阿爹,你慢点下来。”李志清见黄金荣脚下步匆匆,便提醒着。

  黄金荣一声也未吭,走进客厅,就坐在了靠窗边的红木长茶几边的那张藤条椅子上。

  黄金荣所住的“钧培里1号”客厅的布局、摆设依旧承袭了他先前住在“同孚里7号”地处民国路,即今之人民路老北门新街的一条石库门里弄房子。的样式。所以,那红木条案后正中墙壁上挂的是一幅如同真人一样大的巨幅关公读“春秋”的彩绘图,彩像下的条案上,摆着一只黄铜大香炉,香炉两旁各有一对黄铜烛台。他之所以要供奉关公,就是向门徒们喻示:为人一生,要讲义气,要忠于主人!

  关公像的两旁挂着法国领事馆的法租界公董局历年来颁发给他的奖状。

  客厅上方悬吊的那镀金的水晶玻璃大吊灯,也是从“同孚里”原式原样拆过来的。这并非是这位大亨吝啬、小气,而是基于一种说法:“同孚里”是他黄金荣发迹的起始地,那里的一切都很有灵气,必须一脉相承。

  这时,女佣已端着一杯茶走了过来,轻轻地放在了黄金荣的面前。

  听罢程锡文的报告,黄金荣按捺不住地从那张特制的大藤椅上跳了起来,伸手在椭圆形的红木台面上拍了一掌,震得茶盏直打晃:“拆那!这两个瘪三的胆子也忒大了,竟敢到老虎头上来拍苍蝇!”

  李志清加了一句,说:“不是拍苍蝇,是杀人!”

  “肯定背后有人撑腰,快去打听打听……”黄金荣又“嘭,嘭!”地拍了拍台子,“老子要他满门抄斩,满门抄斩!”

  程锡文见状,晓得这位大亨正在火头上,绝不能言语不慎,火上浇油,更乱了方寸,便说:“先生,气大伤身。既然事情已经出了,你不必生这么大的气。我呢,已经叫阿六头去打听了,等他回来,听情况,晓得凶手是啥人,背后又有啥人撑腰,然后再看看下一步怎么走。”
         程锡文的一番话,说得中规中矩。一时间,黄金荣、李志清竟都缄默不语了。偌大的厅堂里,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声响……

  “不行!”黄金荣“腾”地从藤椅上站了起来,“老子要亲自去医院看看!”

  “先生,你亲自去,当然好。说明你对门生的感情深,不过……”程锡文小心翼翼地说。

  几年前,当年与黄金荣同是城隍庙裱画店里当店员的程锡文,经青帮老人范开泰介绍,投进黄门,拜黄金荣做师傅。

  尽管程锡文是黄金荣的门生,应当叫一声师傅。但先生这个称呼让黄金荣听着觉得十分惬意。为啥?因为黄金荣心里明白,他从来没有在大香堂里拜过师傅,所以在青帮里,他是个“空子”。之所以能广收门徒,并在青帮门派里混得如鱼得水,并非是他在帮里的辈分高,而是势力。所以,称其“师傅”,令他觉得很不受用,而一声“先生”,既分得出高低名分,又儒雅中听。

  这里,请容笔者宕开一笔,说说黄金荣为何不能称为“青帮”大亨的道理。

  据青帮《家谱》记载:青帮自明永乐年间的文渊阁大学士金幼孜为第一代祖师起,用24个字排辈,论辈分,也即“清净道德,文成佛法,能仁智慧,本来自性,圆明行礼,大通悟觉”。到了20世纪初,在上海的青帮字辈只剩最后四个字辈,即“大通悟觉”。其中,最高的“大”字辈,也仅有17人。1919年,青帮在沪召开恳亲会时,参加者有袁克文、周荩臣、李琴堂、阮慕白、程孝周、梁绍堂、刘登阶、张树声、赵德成、曹幼珊、步章五、吴省三、高士奎、荣华亭、张蔚斋、李春利、樊瑾丞17位,而真正属于上海本土的,则没有几位。

  名闻上海滩的四大亨中,杜月笙的师傅是“通”字辈的陈世昌,所以杜月笙在青帮的辈分,只能是“悟”青帮大亨杜月笙

  字辈,但由于他跨政界、金融界、青帮三道,势力大,所以在帮内就不以字辈论大小;张啸林是樊瑾丞的徒弟,为“通字辈”;另一位人称“江北大亨”的顾竹轩则拜了“大”字辈人物刘登阶为师,也是“通”字辈。黄金荣从来就没有拜过师、进过香堂、投过帖,故没有字辈,是个“空子”。按帮规,他不能收徒弟,所收的也只能称“门生”。后来,由于他的门生太多,势力大,于是他的老朋友高士奎、曹幼珊等就劝他拜“大”字辈人物、曾任通海镇守使的张镜湖为老头子,但也是口头上承认而已。

  由此可见,有些书著将黄金荣归入“青帮三大亨”的说法是不确切的!

  “去!老子一定要去看一看,阿唐到底是死,还是活!”黄金荣沉吟了片刻说。

  “不可以的!”这时,他的儿媳李志清发话了,“你去,算啥?”

  算啥?这倒是让黄金荣、程锡文都愣了。大家都知道的,唐嘉鹏是黄金荣的门生,门生被人暗杀,送进了医院,师傅去看一看,这是很正常的事嘛,李志清怎么会说出“算啥”这个词。

  “你们想一想,既然有人敢出头,还明刀明枪杀阿裕,就说明有人不把我阿爹放在眼里。阿爹一去,岂不是更加丢了面子?再说,这种时候,大小报纸的记者都像猎狗一样守在了医院门口,阿爹一到场,势必要引起这班人的注意……统统哄上来,七嘴八舌,提出各式各样促狭的问题,阿爹怎样回答才好?”李志清连珠炮式的话语,令黄金荣、程锡文语塞,面面相觑,不晓得说什么好。

  是啊!大少奶奶的话字字珠矶,句句说在刀口上。程锡文暗暗叫好,对她更是钦佩不已。

  “大少奶奶的话,说得极是。”程锡文连连点头称是。

  “话是说得蛮有道理,但是我不能晓得了,还只当不晓得,叫我装胡羊蒙骗自己和别人。,成啥体统!”黄金荣火气显然是小了许多,但依旧不肯罢休。

  “先生的话也对……但说到底,先生总是掌舵的人……总要摆句闲话!”程锡文附和地说。

  “好了,好了,阿爹,侬是上海滩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何必要憋这口气!”李志清说着站起了身,对程锡文,说:“这样吧,你马上再带几个弟兄去宝隆医院走一趟。一来,代表先生问问情况,表示慰问;另外嘛,听阿六头讲,阿裕近在眼前被人打了乱枪,这就……唉!大为不妙。我估计嘛……”

  “先生,阿裕这记生活吃得忒结棍,恐怕……”程锡文讷讷地说着。

  “所以,你也要早作善后的打算。另外,门里的兄弟,你也要派人去安抚好,不能再打横炮,生出事端来!”李志清吩咐着。

  “大少奶奶想得真周全……”程锡文恭维地说着,又侧过身来,向黄金荣询问:“先生,你看……”

  黄金荣不假思索地挥了挥手,说:“就按大少奶奶的话去办!”

  程锡文听罢,立马就告辞,出了厅堂,召集手下,夜奔宝隆医院!

  管家走了,“钧培里1号”却灯火不熄。

  黄金荣坐在大藤椅子里闭目不语,此刻,他正陷入自相矛盾的痛苦中。阿裕被杀,固然有外界的因素,但何尝又不是他也曾萌发过的念头?不过,这是不可为外人道的缘由。唉!不说也罢。

  “阿爹,天就要亮了,你还是去困一歇吧。”李志清关切地说。

  黄金荣痛苦地摇了摇头。

  “这样坐着,不是生意经。这件事,来头不小,恐怕麻烦得很,所以阿爹还要从长计议!”李志清说着,端起他面前的茶盏,一摸,觉得茶水凉了,就喊了一声。一个女佣进来,重新为黄金荣泡了一杯茶。法租界公董局

  黄金荣端起茶盏,揭盖、驱汽,又轻抿了一口,这才发话:“志清,这件事,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依我看,不论阿裕生死如何,这件事总归蛮有瓜葛,所以一定要将凶手捉牢。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弄明白交关事体的真相。”李志清不紧不慢地说。

  “这班赤佬,以为我早就辞了职,不在巡捕房做了,就不灵光了!瘪三,瞎脱侬‘眼乌子’眼睛。……”黄金荣想想气就不打一处来。

  据《申报》报道:1925年3月27日,黄金荣向法租界巡捕房总巡罗兰德·萨尔礼(Roland Sarly)提出辞呈,他称已在巡捕房供职30多年,向来办公勤谨,曾得到法国政府奖章多种,近因年迈,加之脑筋不足,故请求辞去督察长一职。不久,法租界巡捕房批准了他的辞职报告,准予退休。

  尽管退了休,但法租界的治安,非他这交关的铁腕人物不稳,就一再挽留,因此,黄金荣同意“遇事维持”,所以,身在家中的黄金荣仍被称呼为“督察长”。1927年2月,法租界公董局正式任命黄金荣为法租界顾问,享有一份干薪。而华人巡捕的提升必须得到他的提名,如他的门生、苏北旅沪同乡会的副会长金九龄,在他的提名下就升任了法租界捕房的华人督察长。法租界当局遇有治安方面的问题,仍要请教黄金荣。有时,法租界总领事和总巡都会亲自到“钧培里”上门求教。黄金荣退而不休,上门来访的客人依旧是川流不息,门前车水马龙,热闹异常。

  更令黄金荣觉得自豪的是,1927年,蒋介石在上海发动“四·一二”政变时,黄金荣与少壮派大亨杜月笙、张啸林一样被授予少将衔参议。

  1930年12月20日,黄金荣63虚岁生日,“各界前往晋觞祝贺者,络绎于途,车水马龙,盛极一时,直至深宵而散……”《申报》1930年12月21日。。那天的堂会剧目也相当精彩,有梅兰芳的《麻姑献寿》、金少山的《连环套》、谭富英的《老将得胜》、王凤卿的《行善得子》,以及马连良的《甘露寺》。

  一代枭雄黄金荣觉得虎威犹在。

  “对啊!阿爹,我马上就给阿九打只电话,让他出面负责,缉拿凶手。”李志清忽然想起了法租界华人督察长金九龄。

  “对对!你马上拨只电话……”黄金荣连连点头。

  金九龄(1892—1980),又名九林,江苏阜宁人。孤儿时流浪到上海,在十六浦一带被阿桂姐黄金荣的第一位姘妇。收留,并在其娼门里当跑腿的。后由桂生姐介绍,拜了黄金荣为师,进了法租界捕房,遂渐有势力,在新新里今瑞金二路409弄。开设恒和车行,拥有黄包车200多辆,为一方车霸。后在黄金荣的推荐下,出任法租界华人督察长一职。

  李志清听罢,立即走向门边挂在墙上的听筒式电话,拨起了金九龄在亚尔培路新升里今陕西南路271弄。寓所的电话号头。电话很快就接通了,电话那头传来金九龄夫人的声音,说是金九龄接到法租界捕房的电话通知,已经赶到血案现场“大世界游乐场”去了。

  “你看是不是和月笙即青帮大亨杜月笙。、阿虎即另一位青帮大亨张啸林,小名阿虎。通只电话?”

  “这个嘛……”李志清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又加了一句,“等天亮之后再说吧,再讲,阿裕到底是死是活,情况还不明。我看还是稳一点。”

  黄金荣听罢,点了点头。

  “阿爹,尽管‘这一腔’沪语,这一段时间。月笙叔同阿拉不大‘焐心’开心。,走动也少了,但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总还是要向他通报一声,不然……至于阿虎叔嘛……我看……是不是暂时先不惊动他?”

  李志清的话说得相当得体。杜月笙人称“小诸葛”,胸有计谋,且遇事沉稳,是个能成大事的人;张啸林则不然,他除了是个草莽粗人,还利欲熏心。抗战爆发后,张啸林在日寇的威逼利诱下成了汉奸。而黄金荣、杜月笙、顾竹轩这三位大亨,或“装胡羊”(装糊涂),或大打“太极推手”(推诿),巧与日本人同旋,却没有一个当汉奸。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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