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玛江冬错:此是神京第一关2

    四

    中日正式开战之后，英法德美等列强立即宣布中立。唯独俄国不作任何表态，而是用别有深意的目光注视着辽东这片海域。大清帝国的全面失败，颇有些让俄国人意外。日本以《马关条约》割占与俄国接壤的辽东地区的结果，更让一直对辽东有所觊觎的俄国人无法接受。

    在俄国统治集团中，沙皇和陆军大臣库罗巴特金等人都主张军事夺取中国东北，争夺远东霸权。库罗巴特金在日记中曾直截了当地说：“我们皇上的脑袋中有宏大的计划：要为俄国夺取满洲。”于是，中日甲午战争一结束，俄国便联合同样在远东有利益索求的德国和法国，一起向日本提出交涉，要求将辽东归还给中国，以便他们的侵略计划得以更好地实施。最终，清政府以多支付3000万两白银的代价赎回了辽东，但这笔巨款却只让辽东半岛回归了两年多的时间。

    1896年3月，一艘法国油轮从上海出发前往欧洲，船上坐的是大清朝的外交重臣李鸿章，此行是赴圣彼得堡参加沙皇尼古拉二世的加冕典礼。李鸿章千里迢迢出使圣彼得堡，其中不乏有感谢的成分。然而，典礼之后仅仅两年，清政府却不得不与沙皇俄国签订丧权辱国的《旅大租地条约》。按照这个条约的规定：租借地内行政由俄国主掌，中国不得在此驻军，这意味着清政府完全丧失了对这片土地的主权。随后不久，沙俄的军舰就开进了旅顺口，刚刚回归的旅大又沦为沙皇俄国的租借地。

    沙皇俄国侵占旅大，首先着眼于军事目的。但他的野心远不止于此，对于辽东半岛南部这块被欧洲人称为“东方直布罗陀”的地方，沙俄还有更加长远的目标：他要在远东建设一个自由港和一个新的城市，把沙皇俄国的军事和经济势力范围，都延伸到太平洋沿岸。

    沙俄原本要把这个港口建在旅顺军港旁边，或者是现在大连湾的北岸，但经过勘测之后，这两个想法都被财政大臣维特推翻了。1898年6月3日，在俄军将领杜巴索夫主持下，终于选定了大连湾东南的青泥洼东海岸，认为这里水深湾阔，常年不冻，是建港的最佳地址，并立即向维特报告。6月10日，沙皇正式发布建港的命令。维特指定总工程师萨哈罗夫负责，经过一年规划、设计，1899年8月11日沙皇尼古拉二世发布敕令，宣布在大连湾附近准备兴建的商港为自由港，在商港附近还要再兴建一座新的城市。

    在现今的中国史学界，一些学者认为：大连是中国迈入近代的逻辑起点。而早在1853年，马克思在撰写《不列颠在印度统治的未来结果》一书当中，就对殖民主义的双重属性作出了科学的概括，他认为西方国家在其殖民侵略的过程中，也为落后的殖民地带来了先进的资本主义生产力，为殖民地的社会发展开辟了一条新道路。

    就在俄国人在辽东半岛上大兴土木的时候，大海另一端的日本执政者正瞪着通红的眼睛，紧锣密鼓地谋划着另一个重大的阴谋。“三国干涉还辽”，让日本把已经到手的辽东半岛拱手让出，这对日本的大陆政策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于是，拿着清政府的赔款，日本全国上下开始大规模扩军备战，财政预算的40%直接用做军费,海军舰艇由不足8万吨扩充到了28万吨。日本人时刻准备着杀回旅顺口。

    1904年到1905年，日俄在辽东半岛上投入巨大的兵力，在旅大地区进行了长达328天的激烈厮杀。日俄战争共持续了一年多时间，最后俄国战败，日本人欢呼胜利。

    那时，一个远在日本求学的中国年轻人看到了一段关于日俄战争的影像。后来，他在文中写道：“一段落已完而还没有到下课的时候，便影几片时事的片子，自然都是日本战胜俄国的情形。但偏有中国人夹在里边：给俄国人做侦探，被日本军捕获，要枪毙了，围着看的也是一群中国人；在讲堂里的还有一个我。‘万岁！’他们都拍掌欢呼起来。这种欢呼，是每看一片都有的，但在我，这一声却特别听得刺耳。”（鲁迅《藤野先生》）这个青年叫周树人，笔名鲁迅，从那一刻起，他就坚定了弃医从文、用文学改良国民精神的信念。

    而在此期间，曾自诩为天朝大国的清政府眼望着两个列强在自己的土地上厮杀劫掠，肆意屠杀自己的臣民，却没有任何办法，只好宣布中立。四万万人齐落泪，天涯何处是神州。清廷的昏聩腐朽，将本已满目疮痍的旅大，推向了更加万劫不复的深渊。

    从古代的海上文化经贸通道，到近代帝国列强瓜分中国的桥头堡，大连在海洋文明兴起的时代，又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而遭遇到了历史上罕见的蹂躏和屈辱。在悲恨相续、血泪交织中，这片土地上充斥着悲情与惨烈，也崛起了不屈的气节和英雄的气概！

    【采访】军事地理专家 郭东升

    沙俄有他的考虑，因为在远东地区只有一个海参崴，一年有5个月要上冻，大连地区是天然的不冻港，他是想占领旅顺，他不是出于什么政治，是出于自身的考虑，他有“黄俄罗斯”计划，想控制远东地区，寻找一个可以建立基地的港口，这样他就看中了大连。

    【采访】历史学者 周祥令

    他（沙俄）花费了几年的工夫，从我们山东、河南、河北抓了6万多民工，加固旅顺要塞，在清政府原来的基础上重新进行扩建。

    【采访】中共大连市委宣传部原副部长 董志正

    他选择了辽东半岛南端的旅顺和大连，这样的话，趁着三国干涉还辽之后，一方面要在中国东北建一条铁路，另一方面就要控制出海口，作为他在东方出入太平洋的一个重要基地。

    【采访】中共大连市委宣传部原副部长 董志正

    （沙俄）进行7年的建设，建大连港，建大连市，甚至近代化的很多东西，都开始逐渐建立起来。大连是个商港，而且是作为一个自由港。为什么作为自由港？因为这是矛头的一个焦点，他占领这个地方，也得给别的国家利益均沾，所以建了之后，就宣布大连商港作为一个自由港，而且要在远东成为一个最大的港口。

    【采访】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副所长 虞和平

    毛泽东其实也讲到这个问题，因为殖民者他的目的，当然是来掠夺这个地方的资源，开拓这个地方的市场。他能从其他国家来，把中国的这个地方，作为他们的殖民地或者租借地了，那么他们就把这块地方，变成适合于他们生存的地方。

    【采访1】大连民族学院历史学教授 关捷

    当时在日本一个刊物上，有一篇文章题目就叫《卧薪尝胆》，他们计划用10年时间，发展重工业、发展军事、购买军舰，找机会和俄国决一死战。果然，1895年甲午战争结束到1904年，正好过了10年，日本就挑起了日俄战争。

    【采访2】中共大连市委宣传部原副部长 董志正

    经过10年的战备，日本发动了对俄战争。1904年2月8日的夜间11时30分，日本舰队袭击了旅顺口外的太平洋分舰队，这样日俄战争就开始了。

    【采访】军事地理专家 郭东升

    （在日俄战争中）双方伤亡都很大，日军投入兵力是109万，最后伤亡27万；俄军投入兵力120万，伤亡和被俘27万，另外他损失了3支舰队、近百艘舰艇。应该说战况的惨烈程度是历史上绝无仅有的。

    【采访】作家 素素

    在这场失败当中，大连地区，辽东半岛——我们这个城市就是牺牲品。它既悲惨，又处在前沿，它在这个中心，在这个时候被举到风口浪尖上。因为这个国家的落后，它成了列强鱼肉瓜分的地方。

    五

    这里是旅顺日俄监狱，最初由俄国人修建，日俄战争后，由日本人接手并扩建。这座当时东北最大的监狱被称为东方的“奥斯维辛”，成千上万抗日爱国志士在这里被关押、杀害。据日本《关东厅要览》和《关东局要览》披露：至1930年受刑者累计为27.6万人次；至1940年累计达44.3万人次。据《刑务要览》记载，1936年前先后死于重刑之下的就有150多人。

    包玉侠是从日本监狱魔窟中幸运逃脱的少数人之一。1940年，她和同是“抗日放火团”成员的丈夫邹立升一起，被日本人逮捕，分别被关押进大连刑务支所（岭前监狱）和旅顺刑务所（旅顺日俄监狱）。

    日本侵华期间，大连因其特殊的战略位置被作为侵略中国的重要基地。日本殖民当局深知，军事占领仅是实现其“大陆政策”战略目标的前提和条件，只有建立稳固的经济基础，掠夺尽可能多的物产资源，才能实现其既定大陆政策的物质保障。

    为了全面掌握进而掠夺东北的资源，日本早在1906年就在大连成立了南满洲铁道株式会社，从1906年到1945年，这个日本经济兼政治文化侵略的总机关，像一条盘踞在东北土地上的巨蛇，贪婪地从中国东北掠夺大豆、煤炭、木材等宝贵资源。仅1930年一年，就运出煤炭671万吨，大豆300万吨。这些物资通过铁路运到大连码头，再源源不断运往日本。

    就在这个时期，几十家涉及造船、机械加工、纺织等领域的工厂在大连陆续建成并投入生产，形成了一个以制造业和石化加工业为主的工业体系。那时，大连船渠会社、大连机械制造所、沙河口铁道工场、金州内外棉工厂等企业，成为日本实施“大陆政策”的关键性产业部门。

    就在这个处于日本疯狂殖民统治下的大连地区，活跃着一支肩负特殊使命的国际特工队伍。他们在敌人的工厂、仓库、码头里神出鬼没，埋下了一个个火种。一时间，火光四起，日本侵略者的大量军用物资灰飞烟灭。据日军档案记载，1938年4月的“满石”大火，是抗日放火团给予日军最为沉重的打击。当时的日文报纸《大连日日新闻》对这场大火作了报道:“10日晚10时，从大连市甘井子油厂空地上堆积的石油桶发火，火势极凶、黑烟弥漫，大连湾上空呈现一片凶恶光景。”大火足足烧了16个小时，6万桶石油和大量化工原料付之一炬，日军损失达700万日元之巨。

    从1935年到1940年，这支秘密抗日队伍在大连共实施放火57次，给日军造成的损失总计达3000万日元，相当于日本关东军两个师团一年的军费开支。这是抗日战争史上的一场特殊战斗。

    作为放火团的骨干成员，包玉侠的丈夫邹立升被捕后遭到了敌人严酷的刑讯逼供，十根手指全部被铁筷子夹断，手上的皮肤也被剥掉，但仍然坚贞不屈。他曾用盐偷偷把监室的铁栏腐蚀，逃出监牢，却不幸再次被日本人抓获。

    在最黑暗的日子里，就是这样一些敢于牺牲自我的勇士，燃起了大连人民心中的复仇之火。在日军庆祝占领南京的表功会上，义士查子香斧劈日本在乡军人会会长，为中国人雪耻。1923年10月，皮口百姓不堪日本殖民者的野蛮掠夺和滥施暴虐，在爱国志士唐子明带领下展开武装抗暴斗争。在瓦房店和庄河北部山区，农民组织起大刀会，击毙日军大佐森秀树。大连土地上，抗日烽烟四起。

    1920年，金州三十里堡农民开展反对日本人占用土地的斗争。同年5月，沙河口铁道工场2000多名中日工人联合举行大罢工。1923年，大连工人学生上街张贴标语，要求按期收回旅大。1926年春，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大连又爆发了震惊中外的“福纺”工人“四二七”大罢工，经过100天的艰苦斗争，终于迫使殖民当局屈服，取得了重大胜利！

    那个时候，由李立三作词、安娥谱曲的《工人团结歌》响彻大连街头，大连的广大工人迸发出高昂的爱国热情，在日本当局自吹的“无风地带”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采访】旅顺日俄监狱博物馆副馆长 王珍仁

    抗日放火团，又被称为国际情报组、抗日谋略团等等，它是上个世纪30年代，一支以破坏日本在华军事设施、焚烧日军后方战略物资为目标的国际反法西斯斗争组织。

    【采访】大连民族学院历史学教授 关捷

    经济上主要是掠夺，所以他们后来加强大连港的建设。修铁路目的是什么，就是要把东北腹地的矿产、农产品，源源不断地运到日本去。

    【采访1】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副所长 虞和平

    他要掠夺这个地方的资源，就得把这个资源开发出来，他不开发，怎么掠夺呢？他要开发就要去建厂、办矿，就要办铁路、建港口，不然的话资源也开发不出来，开发出来也运不走，赚了钱也汇不走，所以他还要办银行。所以他是从掠夺中国资源，在这个地方生存下去这个本身目的出发的。

    【采访2】中国经济史学会近代史专业委员会副会长 陈争平

    历史发展是连续的，日本人当年不光要侵略全中国，他还有更大的侵略野心，他要把这个地方作为军事工业基地来建设。但是失败以后，客观上这些确实也是给东北地区包括大连地区工业发展提供了一定的基础。

    【采访1】旅顺日俄监狱博物馆副馆长 王珍仁

    在重新被捕的时候，面对日本人的询问，日本人问他：“你还跑不跑了？”他说：“抓不住我还跑。”日本军警听后恼羞成怒，用枪托子把他膝盖骨打碎了，最后是用筐把他抬到旅顺监狱进行关押。

    【采访2】抗日放火团交通员 包玉侠

    末了都判罪了，都叫起来，法官在那坐着，咱在那站着。他(邹立升)在前面，我在后面，他回过头来说我，我判七年，他对我说：“快啊，七年。回家去和孩子好好过吧！注意身体。”他说时就这么挡着嘴，我在他后面站着，他一回头说那两句话，(后来我们)再没见。

    【采访】大连民族学院历史学教授 关捷

    他们开始是自发的斗争，逐渐走向有组织有计划的斗争，甚至走向武装斗争。

    六

    1945年8月22日，苏联红军进驻旅大，结束了日本40年的殖民统治。共产党人在这里实质是建立了属于人民的政权，笼罩在城市上空长达近半个世纪的阴霾终被强风驱散，获得新生的人民以饱满的激情投身到全民族的解放事业当中。大连人民在反抗侵略和压迫中锻造出的不屈气节和英雄气概，再次演化成不怕牺牲、勇于奉献、敢于担当的深厚精神积淀。

    最先翻身的人民踊跃参军，五万大连子弟先后拿起了钢枪。在瓦房店地区，先后走出了谷善庆、于永波、徐才厚等多名共和国将军，成为中国东北罕见的“将军县”。

    1950年，当朝鲜战场的战火严重威胁到祖国安危的时候，大连地区的人民又纷纷行动起来。捐赠飞机大炮、完成战勤任务，纳军鞋、做军装，为了保家卫国，又有数万名大连优秀儿女加入到中国人民志愿军的行列。

    1950年10月，大连市委机关干部冷长海奔赴朝鲜战场，担任志愿军总后勤部兵站二分部某粮库副主任，为了保护军用物资，冷长海不顾个人安危，常常冒着敌机扫射的危险冲入火海，两次荣立三等功。1953年8月22日，冷长海在一次抢险中不幸牺牲。

    这是当年参加抗美援朝战争的战士们最喜欢的歌曲，每当听到这样的旋律，老兵们都会想起那些倒在自己身边的战友，那些为保卫新中国付出鲜血甚至生命的英雄！

    据不完全统计，为抗美援朝战争的胜利，有近千名大连人民的英雄儿女像冷长海一样牺牲在了朝鲜的土地上。

    抗美援朝战争结束之后，中国人民志愿军第三兵团奉中央军委命令，从朝鲜东海岸回国，接管苏军在旅大地区的防务。随后中央军委陆续调空军、海军和公安部队进驻大连，组建海军旅顺基地。大连，这座半个多世纪以来没有驻扎过自己国家军队的城市，一下子成为驻军数量最多、兵种最齐全的海防重镇。

    为了应对潜在的入侵登陆威胁，1955年，大连海陆空驻军组织了一次规模空前的辽东半岛反登陆军事大演习，包括周恩来、朱德、刘少奇、彭德怀、叶剑英和陈赓在内的多位党政军高级领导人都来到现场观摩。

    上个世纪60年代，梦想反攻大陆的蒋介石当局派出当时最先进的低空侦察机，对辽东沿海进行侦察骚扰。1961年11月6日晚上，我辽东部队万炮齐发，在普兰店城子坦将有“黑蝙蝠”之称的P2V侦察机击落。

    此后的和平年代里，大连人民依然保持着拥军尚武的传统。安业民岸炮连、黄海第一哨、“三八女炮班”，一个个英雄的名字、一支支功勋部队、一队队训练有素的民兵、一座多次被授予拥军模范的城市，共同筑起黄海前哨的巍峨长城。

    朝宗万派瀛寰水，此是神京第一关。背靠幅员辽阔的华夏大地，面朝波涛汹涌的浩瀚大洋，千百年来，我们脚下的这片海岸像一排威武不屈的勇士始终挺立在神州万里河山的最前沿。这是一片饱受磨难的土地，也是一片英雄辈出的土地。纵有惊涛拍岸，难敌壮士勇立潮头；几度沉浮却几度托举新的崛起。这，就是历史沧桑留给我们这片土地的无尽神韵。今天，和煦的海风吹拂着我们美丽的家园，蜿蜒的镇东关长城、昂首的北洋岸炮静静地矗立在晴朗的阳光下，在他们眼前，一艘艘巨轮正从这片蓬勃的海岸驶向大洋深处：有形的关挺立在海岸之上，无形的关则伫立在人们心里，这片海岸正以崛起的雄心雕刻着“此是神京第一关”的伟岸身姿。

    【采访】大连市艺术研究所研究员 马鸣捷

    粟裕大将说过一句话，淮海战役的胜利多亏了山东人民的独轮车（小推车）支前和大连的大炮弹。大炮弹就是当时的建新公司，我们现在叫五二三厂的工人生产出来的。不仅仅是大炮弹，比如说大连机车厂当时叫铁路工厂，生产的机车；大连造船厂当年叫船渠，生产的轮船；大连妇女生产的军服军鞋；现在的电机厂生产的发报机，为解放战争作出的贡献是巨大的。

    【采访】军事地理专家 郭东升

    大连地区经过多次战争，从中培育了一种不屈不挠的抗争精神，建设国防保卫国防，因为他们深深地懂得我们当年为什么经历那么长时间的屈辱历史。只有国家强盛，我们大连地区才能强盛；国家发展，大连地区才能发展。

    【采访】冷长海的女儿 冷英学

    当时那天就是天昏地暗，回到家里，看一屋子人。我父亲三个月都没来信了，我就知道事不好，看到他们以后，我就开始号啕大哭。我妈一边含眼泪，一边给我擦眼泪。我奶奶天天到河边望儿子，两只眼睛都哭瞎了，她最疼我爸爸，因为我爸爸最孝顺（哽咽）。

    【采访】原旅大警备区司令员 张德庆

    中央为什么要在辽东半岛组织反登陆军事演习？当时毛主席指着地图，看着辽东半岛讲，将来敌人要入侵我国必然要走八国联军的老路，要从海上来。从哪来呢？走八国联军的老路，通过渤海海峡，直取天津北京。所以这里叫京津门户，渤海咽喉。

    【采访】原旅大警备区司令员 张德庆

    全部探照灯一起打开，一下就把它照晕了，然后几十门高炮一起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