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信条系列时间顺序:《竞底战略》连载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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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竞底战略》连载:首次以统一理论,综合分析中国历史社会华为联想蒙牛黑煤——转天涯_82008年11月25日 星期二 12:41 二、竞争的二种模式:竞优和竞底
  
  不管是性能,还是价格,都是人的一种主客观判断。人类的一切活动都是为了人自身,也与人本身有关。保护华南虎不灭绝,当然不是为了华南虎,而是要让人类世界多一种多样性,这种保护也需要人类作出努力。
  同样,提高竞争力也不离不开人的因素:
  首先,竞争力的提高是靠人的智力和体力完成的;
  其次,提高竞争力的目的是为了提高“产品对于人的性能价格比”。
  针对竞争力的这一人性因素,我们从大量的社会竞争现实中,总结出二种不同的竞争方式:
  一、 以提升人的价值为手段和目标,从而提高竞争力的方式。我们称之为“竞优”,顾名思义,即竞先争优。
  农业革命提高了人的耕种效率,使人类获得温饱;
  工业革命以机械取代人力,使人从繁重的劳动中解放出来;
  信息革命以数据取代纸张,极大地加速了信息知识的传播与共享;
  民主、自由激发了每个人的创造热情……
  这些方式或手段,都大大提高了一个人作为人的价值,因此,它们是竞优(和竞底战略相对应,本书的姊妹篇《竞优战略》将专门讨论人类竞优的方法、技术和战略)。
  
  二、 以打压人的价值为基本手段,从而获得暂时的竞争力提升。这种方式我们称之为“竞底”。
  不顾疲劳,“头悬梁、锥刺股”地应付考试;
  以不匹配的金钱投入,牺牲运动员的身心健康去赢取金牌;
  不顾矿工生命安全,以人类生理极限的强度进行工作的黑煤窑采掘方式;
  牺牲环境的过度砍伐、放牧……
  这些活动在短时间内能达到某些人为设定的指标,或提高部分人的价值,但却往往损害了较长久或较多的价值,这就是竞底。
  
  价值主义哲学认为:人类终其一生,都在追求自己的价值最大化。
  尽管针对不同的国家、不同的文化传统、不同的生命个体,每一个人对价值的判断和评价有所不同,但人类社会还是存在客观的普适价值观如:
  一、 对生命的尊重(因此,元朝、清朝、日本人、希特勒对平民的大规模屠杀,任何场合、任何时代都是人类的耻辱);
  二、 对个性自由的尊重(因此,洗脑式的企业文化是丑陋的落后形式);
  三、 对幸福的追求(因此打工妹们十八年来收入没有实际增加,是一个可悲的失败);
  四、 对真理和知识的追求(因此,不公正地对待不同意见应该受到谴责,因为不同意见的交流甚至交锋才是产生真理和知识的必由之路)……
  正是由于普适价值观的存在,我们才可以较为客观地评价一个人的价值到底是增加了还是减少了,如打工妹在劳动强度不变的前提下,通过改善劳动技能或由于整个产业升级实际收入有所增长,那就是她作为人的价值增加了。
  正是由于可以较为客观地判断人的价值增减,我们才可以客观地判定某种竞争手段,到底是竞优还是竞底。
  
  戴比尔斯的竞争策略,是尽量提高钻石在人们心目中的价值,从而提升消费钻石人群的价值(价值是人的主观评判),这是竞优。
  李志强改变加重块,成功压缩电话机的成本,在这种思维推动下,他一鼓作气,对电话机的原材料进行了一番“大手术”:进口器件改为合资厂的;合资厂改为内资大厂的;内资大厂改为乡镇小厂的。这番“革新”之后,电话机的品质达到了边缘状态,李志强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质量,首先保证能通过买方验收,同时保证在保修期内不出现大量的维修。
  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有好几次成货柜的电话机从大洋彼岸退回来,每次出现这种情况,志强厂就日夜不停地加班,个别体弱的打工妹曾昏倒在流水线边。而李志强也借口产品质量问题,克扣工资以处罚工人,设法减少工厂的损失。这种近乎无情的加班、罚款,则是考验工人的生理、心理极限,就是典型的竞底战略。
  任正非的“拧毛巾哲学”有很强的竞底色彩:如他不断提醒“进了华为就是进入地狱”,无休止地强调“艰苦奋斗”,以企业文化隐形推动长时间的加班,以员工的高流动性变相使用低价的新员工等等,都是竞底。如果他将“拧毛巾哲学”用于提高设备、资金等物资的使用效率,以优质的培训提高员工的技能等方面,则是一种竞优。
  
  案例:竞底的中国人对彼得•德鲁克的误读
  德鲁克被尊为管理学“大师中的大师”,他的理论在中国是显学,有相当多的管理者,把他的大名挂在嘴边。
  正如中国人很少没听说过“以人为本”,几乎没有管理者不知道德鲁克首倡的“目标管理”,但中国人向来马马虎虎,他们知道的目标管理,与德鲁克提倡的并不一样,后者提出应该确立目标,并可用来考核绩效的八个方面:
  一、市场地位,这是中国人相当重视的显性指标;
  二、创新,这是中国人不重视的隐性指标;
  三、劳动生产率,这是中国人极重视的显性指标;
  四、物质与金融资源,这是中国人相当重视的显性指标,因为中国人重视规模,大的就是好的;
  五、盈利能力,这是中国人极重视的显性指标;
  六、管理者绩效与发展,这是中国竞底者最不愿意面对的指标。任正非对“小灵通”和“CDMA”看走了眼,他不从华为的决策机制和自己的能力、性格去反省,而是简单地为自己辩解道:谁也不能把把都看准的。因此中国人才会有“一将无能,累死千军”的局面,当然,任正非目前远不是“无能”之将;
  七、员工的绩效与态度,这是中国竞底者最重视的显性指标,如销售业绩、季度考评。中国人的“目标管理”基本简化成了这类数字或打分,然后制订出“XX时间完不成任务降工资、炒人”、“末位强制淘汰”之类的竞底政策;
  八、公共责任,这是中国竞底者想尽量回避的指标。他们认为这是一项净成本,越低越好,而那些表面上乐于承担公共责任的竞底者,内心只是把它当作另类的广告业务来处理。
  通过这样的误读,中国人就将彼得德鲁克的目标管理,变成了超级有效的竞底工具,尤其是因为这种竞底工具来自“大师中的大师”,因此特别能让下层员工心服口服。
  
  竞优依赖于长期可持续的资源,它的目标是提升人的价值,手段也必须能提高人的价值。
  在现代社会,竞优主要体现于加大科技教育投入,提高劳动者的劳动效率(而非劳动强度),从而整体提高经济活动的价值。对人类智力活动的科学开发和利用,显然是一种竞优,因为从长期来看,人的智力有无限的潜力,而对智力的开发,显然能直接提高人的价值。
  要进行可持续的发展,只有进行竞优。
  在中国五千年文明中,也不乏竞优的璀灿事例,如鲁班发明的锯子、毕升发明的活字印刷。只是这些星星点点的发明,在竞底社会远不如“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等“竞底技术”受统治者重视,因而没有形成持续不断的大势。
  为什么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是“竞底技术”?我们在第三章专门说明。
  和竞优相比,竞底比赛的是人对各种不良底线的忍耐力:对残酷的忍耐力,对贫穷困苦的忍受力,对污染、噪声、治安不良的环境忍耐力……。它是一种全方位的超限战,任何对人类有价值的东西,如好奇心、纯真、信任、友善,乃至良好的自然人文环境、丰富的想像力、独特的创造性、安宁的生活等等,都可以成为竞底的牺牲内容。
  在竞底战略中,人们靠着忍耐难以忍耐的不良,来赢得自己的竞争优势,竞底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打到底线,reach to the bottom。
  正如谎言不可能在所有的时间,让所有的人相信一样。竞底也不可能在所有的时间,让所有的人提升价值。因为底线的存在,竞底战略是不可能大面积推广,也是不可长期持续的:
  当信任被牺牲时,人们学会了“见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
  当纯真被牺牲时,人们习惯了犬儒主义,玩世不恭到了极点;
  当人们失去安宁的生活后,四处群体事件频发;当环境被破坏后,人们不得不花更多的金钱来修补自己的健康;
  当发改委不准奶粉涨价时(政府对企业竞底),奶粉企业不得不添加三聚氰胺(企业对百姓竞底),当毒奶粉事件曝光时(击穿底线),百姓群起而攻之,再也不肯相信国产奶粉(百姓对企业和政府竞底),以致外资乘虚而入,控制民族奶制品龙头企业(洋人对中华民族竞底);
  ……
  正因为竞底,中国历史上从来没有稳定的长期繁荣,永远是老百姓刚过几十年能吃饱饭的“好日子”,接下来就是横征暴敛,动乱频乃,直到“人相食”的底线。
  为什么经济学者大力提倡“幸福GDP”、“绿色GDP”,就是因为我们的GDP中,有太多用于修复被破坏的底线。如收税在太重导致民众普遍的贫困,引发犯罪增加,不得不拿出大量的税收增加警力,修建监狱。
  而犯罪和修监狱引起的GDP增量,实际上是对人们的幸福无效的,一个竞底社会有大量的GDP,都是这种无效GDP,这也是中国人勤劳而不富裕的根本原因。
  
  志强厂从本质上来说,是一个竞底的典型,因为他赢得订单的竞争力,主要建立在打工妹们低得不能再低的工资,和长时间的加班上,竞底所依赖的资源,在长期来说是不可持续的,因为工人加班时间是不可能无限制地增加,而工资太低则将影响打工妹们的生存,这些底线都是非常明显的,它的竞争资源是不可持续的。
  但在整体的竞底中,不排除局部的竞优。李志强的加重块故事,是整个竞底中的局部竞优,因为研发加重块虽然靠的是不眠不休的加班和苦熬,但在研发定型后,这种智慧成果显然可以大规模地持续使用。
  由于竞优的结果可以大量被复制使用,因此竞优能造就伟大的企业和伟大的企业家,如微软和比尔盖茨、IBM和老小沃森、沃尔玛和山姆沃顿,因为他们的事迹是可以见光的,可供人学习的。
  而竞底是难以持续的(如任正非不可能把“毛巾”永远拧下去,郭台铭的手下“血尿”多了,也会开溜,不开溜也得住院),靠竞底成功的经验,是不可普遍推广的:
  一、是竞底经验见不得光。李志强能自豪地四处吹嘘“我的打工妹一天能干16小时”吗?柳传志能到处推广“联想的成功利益于彻底的价格战”?当然不能!
  所以,中国历史上没有有关于“成功人物”的成功理论,只有他们的“成功事典”。谁敢把李世民杀兄弟,夺父亲皇位的事例,总结成理论教育后人?当然不能!
  二、是竞底者的成功,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们的竞底精神。如任正非在搞万门程控时,“不成功就从五楼跳下去”的决绝。这种竞底精神是很难通过学习得到的(杨元庆虽然向任正非当面取过经,但没有显然没有学到后者的皮毛)。
  由于竞底经验的不可推广,中国很难象竞优社会那样,出现伟大的企业和企业家,只会出过眼烟云般的、以规模取胜的“成功企业”,和一些后人看不清面目的知名企业家。胡雪岩和盛宣怀是近代我们看得清面目的二个知名商人,人们知道他们的成功,取决于他们的“官商勾结”玩得最有成效。但对现代人而言,“官商勾结”显然是灰色的,因此现代中国商人着意用文化、理念等等涂抹自己,让世人只看到他们想示人、能示人的一面,但实际上,这一面很难让人看清真实的全貌,如人们常常传说华为的成功离不开一些大人物持有它的内部股,但这种讳莫如深的秘密当然不足为外人道,因此后人自然无法看不清他们的面目。
  
  案例:日本经济起飞时期的管理
  在中国人的心目中,日本也是儒教国家。但实际上,日本人最信奉的是神道教,其次是佛教,儒教也许只是他们在中国人面前做秀的一个道具(或者是中国人对日本的一厢情愿)。
  日本政要不顾中国人感情,时时参拜的靖国神社,就是神道教最大的国家神社。
  作为日本国教的神道教,其最高宗旨就是武士道,武士道的本质是武士可以随时为效忠主人献出生命,尽管普通的日本人不是武士,但武士道却是他们骨子里的信仰。
  中国人对武士道最直观的记忆是剖腹自杀,那血淋淋的场面,虽然日本人感到无比凄美,但却充满了竞底色彩。
  也许正因为日本人有如此强烈的对内竞底特点,在他们经济腾飞的1950至1980年代,日本人的管理反倒没有太多竞底色彩。可以说,他们的竞底早已内化了。
  只要看看世人对日本企业界的评价,就可见一斑:“官民通力合作体制”、“稳定的劳资关系”、“充满敬业精神和忠诚的高质量的劳动力”、“从长远观念考虑的积极的设备投资”、“终身雇佣”、“通过轮换制进行内部晋升”、“论资排辈的工资制度”、“以信赖为基础的集团主义”、“通过长期评价来形成熟练技能”、“重视人际关系的经营理念”……
  凭借这些手段和常常引发“过劳死”的竞底式苦干,日本国民生产总值GNP(不是国内生产总值GDP)从1950年的仅为美国1/13,追赶到1980年的接近1/2,叫嚷着要“收购美国”,使美国人大为震惊。
  但美国毕竟拥有强大的竞优实力,在1990年代,美国人通过IT技术的创新,将日本人的攻势打了回去。
  海内外有太多的短见的经济学家,常常将美国这次“打败”日本,归结为1985年美国压迫日元升值的“广场协议”(连中国唯一让人稍有敬意的郎咸平也持这一观点)。他们之所以短见,是因为这些经济学家大多没有经营过企业,没有体验过企业家头脑中的决策过程,他们喜欢从报表中研究企业。但报表显示的是决策结果,而决策过程中企业家头脑中各种方案的博弈,他们是看不到的;二是经济学家缺乏自然科学家的实证精神,只要结论符合他们的常识和感觉,就容易流于人云亦云。
  实际上,日本人为何不得不签订“丧权辱国”的“广场协议”呢?是美、德、英、法等“列强”用坚船利炮威逼的结果吗?显然不是。关键是因为日本人知道:自己的成功主要来自于竞底,自己的竞优能力不如西方人,尤其是美国人。一个明显的标志是,日本产业得以腾飞的所有核心技术,都是来自西方,尤其是美国。因此日本人不得不在“广场协议”上签字,认可自己屈居“老二”的地位。
  中国人竞优能力强吗?凭中国人的竞优能力,可以进入真正的世界强国之林吗?
  
  案例:索尼的竞优之路
  与联想的柳传志下定决心,要跟在别人的成功后面竞底不同,索尼最开始的创业之路,颇有竞优特色。
  索尼的创业人之一井深大在回顾成功时说:
  “索尼公司成功的关键,以及……一切事物成功的关键是,千万不要跟在别人后面走。”
  1946年,战败后的东京满目疮痍,39岁的井深大对二十个年轻人宣读自己的创业计划:
  “建立一个自由豁达,轻松愉快的理想工厂,技术人员应以执著的信念淋漓尽致地发挥他们最佳的技能,…力求成为工程师乐园的东京通信株式会社就此成立!”
  井深大是个技术高手,他找来比他小十三岁的盛田昭夫做搭档和投资人。
  盛田出生于酒业世家,十岁即被父亲强制参加家族企业无聊的董事会会议(有意思的是,香港李嘉诚也这样训练他的孩子们),但盛田最终被电子业吸引,违背了父亲的殷切希望。
  他的梦想是:“我们要开创一个市场,而不是去附和既存市场。”
  开发磁带录音机的故事很能说明索尼的竞优精神。
  1949年,井深大在美军办公室看到了美国制造的磁带录音机,索尼当即决定制造日本还没有的这种设备。
  他们经过研究,认为凭自己的技术制造录音机并不难,难的是制造磁带。如果只卖录音机而不卖磁带,必然把最赚钱的生意拱手让给别人。而当时日本没有任何人懂得磁带制造技术,也无法从美国进口,只有自己研制。日本没有做磁带的超薄塑料,他们开始只有选优质纸张作为磁带的机带,效果自然十分低劣。
  但随着研制的深入,录音质量逐步提高,并开发出更好的塑料磁带,开创了日本磁带产业。
  1950年,索尼成功研制出第一台录音机,重35公斤,售价为500美元。
  如此巨大而昂贵的东西自然无人问津,公司陷入绝境。
  盛田放下技术工作,专做销售。他分析了滞销的原因,充分认识到要推销商品,必须找到真正理解这一商品价值的人和部门,让他们了解这个商品的价值所在。他经过深入研究,发现由于战争的影响,日本所有部门都缺乏专业人才,法院没有足够的速记员,他立刻带着录音机登门演示,当场就卖了20台。
  接着,索尼又开始进攻学校市场,而井深大很快又研制出更小巧、坚实的新机型。
  两年后,全日本的四万所中小学已有三分之一用上了索尼的录音机。
  随后,索尼购买了一项日本人的专利,用以改善录音性能。但这项专利由于战争的原因早已被美国企业自由享用了,索尼在取得专利权后,立刻发函给所有公司,用这项技术生产的录音机如果要输入日本,必须获得索尼公司签发的许可证(叉开提一句,中国的事情:杂交水稻之父袁隆平发明了杂交水稻,但因某种类似的原因被美国人自由使用这种技术,中国人可曾像索尼那样硬气地进行交涉过?)
  不久,东京一家公司从美国进口录音机,索尼立即通知对方,在对方置之不理后,索尼起诉到法院并获胜,美国录音机被悉数查封。
  当时日本倘在美军占领之下,美方大公司立即派律师前来压制小萝卜头似的索尼。
  经过三年艰难的官司,终于以美方默认索尼的全部要求而达成和解。索尼后来居然还反聘美方的律师为自己工作。
  在打官司的同时,井深大对美国的晶体管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亲赴美国,收集了大量资料,最终于1954年买下了晶体管技术的专利。
  美国当时主要将晶体管用于改善助听器的效果,索尼认为这是个太狭小的市场,因此决定改变晶体管的用途。经过严谨的可行性分析,他们希望将晶体管用在收音机上。
  几个月的艰苦奋斗之后,晶体管收音机开发成功,仅1955年的销售收入就达到250万美元,是购买晶体管专利费的一百倍。
  当盛田带着晶体管收音机到美国参展,很多美国商人都表示了兴趣。一家最具实力的美国公司对他说:
  “如果让我们经销,可以先订十万台货,但条件是必须打我们公司的商标。”
  十万台,这是个巨大的蛋糕,实在太有诱惑力了,当时的索尼确实太需要这一成功了。如果中国的公司如联想、华为、海尔遇到这种情况,一定会急吼吼地抢下订单,然后兴冲冲地在国内发布“本公司在美国夺得超级大单”的头条,但盛田在深思熟虑后,还是拒绝了美国人的合作意向。
  美国人对此十分不解:
  “我们公司有五十年的历史,品牌家喻户晓,有极高的美誉度,而你们的牌子根本无人知晓,我们为何不强强联合,快速抢占市场呢?”
  美国人的这番话,中国人听起来是多么耳熟,这不奇怪,因为中国的企业家常常是这样做的,我们在董事会的会议室里,在媒体上见得太多类似的策略了:看似最快捷省力,实则永无出头之日。
  当时大多数的日本同行,包括井深大都对盛田的决策感到震惊。盛田这样对他解释道:
  “十万台的订货量,对我们确实有吸引力,但我们一直希望索尼这个品牌能风行全世界,得到全球消费者的认同,如果现在接受对方的商标,那么这个梦想就永远不能实现了。”
  当时“made in Japan”就是“廉价假冒伪劣商品”的代名词,尽管带有索尼商标的收音机开始只是少量出口,但它以极高的性能和简练的设计,改变了美国人历来对日本产品的印象,从而实现了盛田的战略意图,真正改变了索尼的历史地位。
  美国人后来评价道:“这是一个勇敢的行动,是索尼能在美国立足的转折点。”
  正是靠着这种精神,没有根基的索尼在众多实力雄厚的日本财阀企业中,成为最具特色的领头羊。当索尼生产出一种新产品时,同行的巨头就会等着看是否成功,如果成功,他们就向市场推出大量的相同产品,以竞底的方式分享胜利果实。
  在井深大的后期,索尼因为由于巨大的成功阴影,过于迷信技术的威力,忽略了对市场联盟的运作,从而走了不少弯路。这也显示了日本人最终的思维盲点,这将在本书后文进行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