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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古歌谣谚记(103):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读古歌谣谚记(103):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1959年,当有关人员把达赖叛逃的消息上报毛泽东时,他沉默良久说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就这样,没有对叛逃中的达赖集团采取任何行动,任其逃出了国境。但这次因为很少见诸报道,因之很少为人知详。
  又过了12年,当毛泽东知道林彪的叛逃后,在回答军方的请示是否追击时,他又是沉默了良久,仍然是这句话。这句话因为后来的各地报纸大为登载而广为人知,在网络中被评为毛泽东十大名言之一。
  关于这个俗语的出处有两个渠道。最早的记述是在清代王有光编撰的《吴下谚联》这本书里,在其卷二中,他在这个条目下记道:“天,纯阳无阴,要落雨则阳之求阴也。娘,孤阴无阳,要嫁人则阴之求阳也。如矢赴的,如浆点腐,其理如是,其势如是。”它的意思是说,天是纯阳的东西,落雨是阳求阴;寡母是纯阴的,嫁人是阴求阳。这就像是射出的箭直奔靶子,如卤水点豆腐,是势在必行、无法阻拦的事情。
  还有民间的一个渠道,说这个俗语是出自一个民间故事。古时一个叫朱耀宗的书生,考中了状元后,皇帝把他招为驸马。他回家时告诉了皇帝,母亲是如何把他养大,希望皇帝给他那个一直不嫁的母亲立贞洁牌坊,皇帝同意了。没想到等到他回家告知母亲这件事时,本来欢声笑语的母亲突然失去了笑脸,原来她早已喜欢上了自己孩子的恩师张文举,就告诉了孩子自己想下嫁的愿望。朱耀宗一听就大惊失色,怕有欺君之罪而被诛,便恳求自己的母亲千万使不得。朱母见状,长叹一声,说道:“听天由命吧!”便脱下一件罗衫,对儿子说:“明天你替我把裙子洗干净,一天一夜晒干,如果裙子晒干,我便答应不改嫁;如果裙子不干,天意如此,你也就不用再阻拦了。”朱母说这句话的时候,万里无云,天空晴朗,没想到夜半却阴云密布,天未亮就下起了暴雨,裙子一直是湿的,根本就没有干的希望。朱耀宗长叹一声,无话可说了。这时候母亲对他说道:“孩子啊,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是天意如此啊。”朱耀宗只好上报了皇帝,没想到皇帝听到后连连称奇,降旨道:“天作之合,由她去吧。”
  这个故事通过这种方式巧妙的把雨与娘联系起来,很简单的解决了一个不好回答的问题,很有人情味,打破了封建伦理惯有的那种思维模式,给了人一种很温情的感觉。这个俗语里的“娘”,一般是指母亲,在这里特指寡妇。一个孩子是无法阻拦母亲的改嫁的,这有悖孝道,因此,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也挡不住,无法去改变,只能无可奈何眼睁睁的看着它发展下去。有的人对这个“娘”还有另外一种解释,认为不应该指母亲,而是指姑娘,认为姑娘要出嫁更顺理成章。因为“娘”的古意是指少女,如:“黄四娘家花满蹊”。现在的南方仍然用“娘”为女孩起名字,我们熟悉的红娘、吕四娘等都是指少女。应该说,也说得通。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是人之常情,也是无法阻拦的。
  至于究竟选择那个意思合适,还要看具体的语境以及不同的地域所累积起来的习惯认识,北方可能认为是“老娘”的多些,南方认为是“姑娘”的多些。这句俗语在一些地区还演变成了一条歇后语: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管不找。它表达了这样的一种隐情:此事虽然与你有牵连,但让你很无奈,你考虑再三,只能选择放弃作为,任其发展。
  平心而论,毛泽东并不是没有能力阻止达赖与林彪的叛逃,完全可以动用国家力量将其追回或者毁灭;但他更深层的考虑到了另外一些问题,人可能留住,但心留不住;人可以毁灭,但将有损新中国的声誉。因此他权衡利弊、考虑再三,还是放弃了,这就是作为一个卓越政治家的高明选择。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种看似无奈之举,蕴含着一种宽容在里面,这句俗语也因此被越来越多的人广泛的引用,越来越显示了它活跃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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