煲耳机软件有用吗:沧州丰毓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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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成长之路

2010-09-09 10:36:08|  分类: 默认分类 |  标签: |字号大中小 订阅

我的成长之路

学医的无奈

七十年代的中国,正在经历着文革的洗礼。所以我能回忆起的童年充满了政治色彩,虽然物质文明不太发达,但是透过满屋子的伟人像,可见人们的精神生活还是比较充实,虽然吃糠咽菜的年代我没赶上,但是一年要想看见回馒头还是比较新鲜的。童年的日子现在想起来过去的很快,当时的农村生活虽然单调,但是并不枯燥,每天能玩的东西相当不少,所谓玩物丧志。当面临成年后的生存抉择的时候,就有点手足无措了。

在文学作品和电视中,经常看到某某大师在童年时代就有很多伟大的志向,我经常怀疑这种艺术加工是不是符合现实逻辑,反正我的童年生活的即单纯又快乐。当童年过去的时候,命运的车轮无情的转到了生存抉择的十字路口,我茫然了。继续原来那种生活那就意味着当一辈子农民,可是由于从小身体不是太好,一想到那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就心里发怵。可是想要走出黄土地又谈何容易。八十年代末,虽然物质上要比七十年代改善了不少,但是农民的身份几乎是铁定了,不种地又能做何营生呢?当时面临中考,如果考到中专就能够平步青云,身份随之改变,摇身一变就是吃公家饭的了,但是谈何容易。当时的中专比高中分数高出不少,考高中都没把握想中专几乎就是做梦。

就在艰难抉择的时候,我姑姑关键时刻给我指出了一条光明大路,学中医。我当时对中医的了解并不多,只记得小时候腿上成长了一个疮,被县城某名中医给治坏了。既然姑姑这么说了就按她的路走吧,毕竟他是我们家最聪明的人。就这样,我就鬼使神差的去沧州九三医专学医了。

九三医专是一所社会化办医的学校,虽然不是国家正规学校,但是当时初建校,教务人员相当努力,很用心的为我们这些中考落榜生营造一个健康的学习环境。虽然条件简陋,但也彼此相处的其乐融融。

中医,一个陌生的概念,但是对我来说并不反感。学中医虽然比较偶然,但现在想起来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我们家也能算得上世代读书,几代人虽然穷是穷了点,但是就算是最困难的五六十年代,我奶奶仍然能够坚持让我父亲和姑姑不辍学坚持念完高中。小时候家中最深刻的记忆就是一堆一堆的书籍,有用的没用的堆在一起,但是我们家从来没有卖过废纸,记得有一次我随便拿了一本陈毅诗词拆了叠飞机,被父亲打了一顿,从那再也没有动过废书的主意。并且渐渐的也拿来看看,小学没上完的时候像水浒这样的古典小说就已经看完好几本了,初中的时候写习字别人写课文,我抄的确是三侠五义,因此经常遭到老师的白眼,而我确乐此不疲。当时只是觉得好玩,可是思维方法却正在被古人潜移默化。

中医与其说是一门医学技术,还不如说是一种古人的世界观。课堂上几位老师每天喋喋不休的在讲述中医理论的同时,下面这些新时代的青年不知道有几人已经昏昏欲睡。就这样每天重复着昨天的故事,整天是那永远都背不完的方剂、中药和针灸歌诀,单调的生活枯燥的学习内容,如果再不去自己找点乐趣支撑,现在想想真的是很难坚持下来。

我们班由于是纯中医内容,学生招的很少,一共才十八个人,男生占了大多数。人数虽然少了一点,但是也少了拉帮结派和勾心斗角,彼此如兄弟般的相处,即使在二十年后的现在也都很怀念当年那种兄弟般的亲情。

中医理论是枯燥的,学生生活是丰富多彩的。同学们的共性都是很阳光的男孩,恶作剧几乎天天都有,在这里最欠缺的是金钱,最丰富的就是欢笑。记得那个时候家庭条件普遍不好,生活经费都很紧张,一个月家里也就是给几十块钱的饭钱,经常弄得花两毛钱买个烧饼都是奢望。特殊时光就有特殊办法,有个同学独出心裁的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把新买的衣服作价卖给室友,有钱的时候再赎回来。这办法挺好,纷纷效仿。每个人的财政危机就这样在拆了东墙补西墙中化解了。在物质生活贫乏的时候,精神生活却异常丰富,虽然这些恶作剧和中医不搭界,可是笑料不断地生活和枯燥的学习交相辉映,给了我们坚持到最后的动力。

做人应该学会感恩,感恩学校,因为他给了我一个机遇;感恩老师,因为他们给了我知识,感恩同学们,他们给了我学习的动力。我有个同学,每天废寝忘食的背诵内经,然后就在同学间显示他的成就。每次他显示完了,我都给他点打击,多背点刺激他一下。逐渐的这些和课本无关的内容成了我们俩的主要战场,每天都在较劲。就在临毕业两个月的时候,他突然偃旗息鼓了,我原以为就此结束了。很高兴的玩了两个月,可是快分手的时候,他突然爆发,背出了整篇的四诊心法要诀。我完蛋了,剩下的时间我说什么也背不过了,原来这是个阴谋。这个事对我以后的学习态度影响很大,时刻都不敢丝毫松懈。所背诵的内容也成了我在中医道路上坚持到最后的关键。

 

 

 艰难的起步

现实是残酷的,在学校的时候,我也曾踌躇满志。记得从沧州完成学习回家那天,八十多华里的路程,骑着单车,脑子中重复着这两年的学习内容,从外感到内伤,从基础到临床,每一个病种都想了一遍,每一个病种都能够拿出自己认为很满意的治法,感觉真是当医生就是这么简单,可是面对现实的时候困难接踵而来。

由于是私立学校,需要自谋出路。在学校中的那种对未来的憧憬很快被残酷的现实所淹没。有门路的同学很快就找到工作走进国有医院,端起了铁饭碗。我一个农民到底脚下的路该怎么走呢?在这个时候还是姑妈出面,找到她在当时寿甫中医院的朋友,安排我在那跟随一位老中医实习。当时很高兴的就去了,那位老师对我也很好,但是幸福生活往往过于短暂。才在医院呆了两个月,医政科的周主任找到我,说我没有走正规的实习程序,必须离开。就这样我被撵了出来。当时恨不得把老周掐死,可现在想起来也是老周成全了我,实习毕竟是有时间的,早晚还是要走入社会。现在当时的院长和周主任和我在一个地方应诊,感觉他也不是什么坏人,当然了,他也不会记得我这个当年被撵出来的非法实习生。

    接下来做什么呢?这个难题太大了,当时差点没把我压趴下。改行干别的?那不就白学了两三年吗。开诊所?能有人找我看病吗?这个问号有点大,根本就不敢想。在最困难的时候,邻居们给了我动力。真是亲不亲故乡人,我们村是同宗同族,两千多人的村庄全部姓刘,在宗族亲情的维系中繁衍了六百多年。

就在我感到前途无量的时候,我迎来了第一批冒死看病的人,他们就是那些同族的大叔大妈们。与其说是来找我看病,还不如说是来让我练手。他们只是知道我这几年学医了,别的就不清楚了。对于一天临床都没上过的我,一切都是从零开始。甚至连最起码的肌肉注射我都没干过。现在想起来我那时会的就是纸上谈兵,可恰恰这些街坊邻居就是喜欢听我瞎白话,终于感觉到赵括的成功经验也不是毫无用处,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简直就是我的救命稻草。课堂上的理论成了吸引粉丝的工具,这可是谁都始料未及的。

渐渐的来冒着生命危险看病的大叔大妈们越来越多,这个时候的治疗方式主要是扎针,渐渐的我们家那三间小破土坯房竟然有点拥挤了。正是这些大叔大妈们给了我莫大的勇气,一定要开诊所!

在经历霉运的时候,幸运其实也经常会出现。

开诊所需要办证,九十年代初的农村虽然当时都感觉形势一片大好,其实也是处于一种缺医少药的状态。较之现在卫生行业近乎白热化的竞争,那时的医疗环境简直就是一片乐土。证件也比较好办,毕竟我持有准中专学历,再加上那会儿卫生系统的官员比较务实,坚持党的政策,平均一千人设置一个乡医。就这样我光荣的成为了一个乡医,从此,也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看病了。

身份解决了,接下来就是场地,总不能在家里那几间小土房里开诊所吧。临街房子找到了一间,是一个生产队时代的饲养室。三面墙壁摇摇欲坠,但是顶子还好,下雨的时候虽然漏是漏了一点,也不至于像筛子那样。更搞笑的是和我在一间饲养室里做生意的是一个卖纸人纸马的。经常有人调侃,快成配套服务了。玩笑归玩笑,来找我的人还是不少,生意就这样做了起来。每天晚上躺在勉强算作诊所的小饲养室里,看着从破墙缝里飘进来的雪花,心里那个幸福劲就甭提了,因为我终于学有所用了。

难题一个一个的解决,又一个一个的出现。在农村开诊所,如果说目的是救死扶伤实行革命的人道主义,那是口号。如果说是为了弘扬伟大的中医学,那是扯淡,这么大的目标也轮不到一个中医还没入门的小毛孩子去实现。其实就是为了糊口,目标虽然低了一点,但是迫在眉睫。我们家数代贫农的身份并没有因为改革开放而改变,可能在文革时代贫农比较吃香,可是在这个时候贫农就意味着饿死活该。我们家没有经济收入,父亲当了近二十年的民办教师这个时候也光荣下岗了,做了几年弯头生意,由于不善经营赔了不少钱。在生存的威胁面前,美好的理想逐渐的模糊了。

由于我受的教育是纯正的中医理论,中间没有夹杂一点现代医学内容。上学的时候可以一头扎进去,享受那种之乎者也的世界,但是在现实面前也只能是为生存让路。这个时候找我扎针的人不少,但是都是白扎,是不收钱纯练手的那种。卖药吧,又没有多少钱进中药,再说了,就算是进了中药也没人找我开。这个时候只能是和普通赤脚医生同流合污了,去做我最不愿意做的输液打针。记得刚开始静脉穿刺的时候,经常扎不上找西医班的同学帮忙。那个没面子就甭提了。这个时候还是那帮不怕死的乡亲们成全了我,一个一个扎下来我也成了输液高手了,就算是小孩也能做到一针见血。

经过几个月的经营,竟然攒了几百块钱,这个时候终于有一个好事让我赶上了。承包我们县医院中药房的那位大哥合同到期后,转行干别的了,剩下一堆中药和三个中药橱子处理。我一个哥们发现后把这个信息就透露给我了,抓住机遇趁热打铁,以一共不超过一千五百块钱的价格全都买来了,资金还可以欠着一部分。从此我中医事业也就迈出了转折性的一步,开始了奔向辉煌的历程。

生意越来越好,中药开的也越来越多,幸福生活好像离我也越来越近了。俗话说树大招风,虽然我这树不大,但是也把风给招来了了。经营了几年,逐渐的有了积蓄,并且盖了几间房子,就这点成绩就把贼招来了,一天夜里我那价值好几百元的药品被洗劫一空。有人说一定是懂医学的干的,可我认为这人一定是穷疯了的那种,偷有钱的主吧,那深宅大院的爬不进去,就算爬进去也会让狗咬死。只有我这,门窗能一脚踹开,就算是墙,小伙子如果使得劲大一点都能给推倒,即好进又好跑,还没有危险,你说不偷我偷谁。

既然招贼了就在这看家吧,毕竟几百块钱对我来说也是属于巨款了。我这人人缘还不错,每天找我玩的人很多,主要是下象棋,人多了就打扑克。虽然诊所让我干成了游乐场,但是成绩还是有一点,就是在象棋方面我俨然已经成了独孤求败。每天晚上没有诊务的时候,小屋也就成了挑战者的擂台,这个时候睡觉已经成了奢侈,通宵鏖战成了家常便饭。就在我每天享受胜利的喜悦时,又一个不幸砸我脑袋上了。

一天晚上,我和刘文生正在专心致志的对弈,由于八点刚过,观战的人还没来。结果观战的没来蒙面的来了。抢劫在人生历程中不是每个人都能碰到的,对于这个事大部分人还是看电影了解。命运主宰者真对我不薄,让我亲身经历一下。抢劫的没有像范伟那样高喊IC、IP、IQ、卡通通告诉我密码。更没有像徐峥那样抢劫超市还帮忙卖东西。而是直接动手。这个时候刘文生在外面我在里面,罪犯直接就弄把白灰土抹到刘文生眼里了。刘文生是刚在别人家帮忙垫地基吃完饭扛着铁锨来的,铁锨就在手边,接下来马上就上演了一个动作片。激战过后两个罪犯跑了,可是刘文生的眼睛烧坏了,因此住了几天院。这个事一年以后公安机关把逃犯抓住了,因为我当时也没有报案,是罪犯自己供出来的,在这里还有一次案底。由于这家伙罪过比较大,也比较典型,河北电视台法制栏目还专门做过一个节目来我这里录过像。

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这次抢劫结束后我谈了两年多的对象也吹了。时常感叹命运多揣,怎么这么多乱事都找到我呢?想想三毛流浪记的坎坷,我感觉那时我的倒霉程度和他有一拼。现在经常和朋友们谈起那段时光,真的是除了对自身中医修为的自信别的什么都没有了。接连两次意外打击过后,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因为我没有在富士康上班,所以也没凑热闹去跳楼。既然不想凑这个热闹就强打精神继续开始吧。

信仰的动摇

在九七年的时候,经过几年的经营,也有了数千元的积蓄。干乡医虽然能够不至于饿死, 但是也绝对发不了财。看到发小们一个个都变成了大款,说不羡慕,那是唱高调,说实在的我还没有那么高的觉悟。既然想发财就要想个发财的路子吧,这个时候好像幸运之神又在向我招手了。县城里来了一伙子放蝎子苗的河南人,养蝎子可能是发财的捷径,既然能赚点钱还能继续干乡医,一举两得。想法不错马上实施。这时馅饼和陷阱的概念模糊了,当时确实也没想过怎么区分,就稀里糊涂在美好的憧憬中上了贼船。那几千块钱的积蓄买了两千蝎子苗,养在祖屋的偏房中。结果不到一个月,没有做好隔离,跑了一千多。邻居们意见大了,几乎家家都看到过蝎子的身影。我们这里在农药普及后,是没有蝎子的。可是这么一来这消失的小动物又被我引渡回来了。虽然邻居们有意见,但是毕竟是叔叔大爷大哥大嫂,见面后玩笑似的闹几句也就过去了,大不了被蛰到我给你免费治疗。可过了几个月,这回是那帮疵毛的河南人跑了。完了,我这几千块钱算是打泡了。冬天到了蝎子被一个一个的冻死,长痛不如短痛,直接就弄一锅水把这些小可爱们煮死了,晾干后当全虫卖了,总共卖了四百多块钱,也算是血本无归。

我的养殖大计受到了挫折,接下来我的神医梦想也要破灭了。租的人家的街面房虽然破了点,但也是个营生的去处。就在九八年春节刚过,房东告诉我要翻盖房子了,我需要搬家,搬家就意味着乡医也没法干了。搬就搬吧,就挪到家里去了。这时和我一同经历挫折的还有我一个发小刘广峰,他也是在这年混到了穷困潦倒。两个失败的人总是有共同语言的,就在这孔雀东南飞的年代,我们两个不是孔雀的失败者相约去南方打工了。

就在一九九八年农历二月二那天,我和刘广峰转道衡水坐上了直达惠州的列车,那是我第一次坐火车,也是第一次出远门,未卜的前途并没有让我们发愁,反而沿途的景色对我们更有吸引力。第一次出远门的兴奋将前段时间霉运的影响一扫而光,心情异常敞亮。年纪比我小一岁的刘广峰这个时候好像比我还要成熟一点,他在考虑的是我们到了惠州做什么。可我却考虑的是做什么都比当医生强。这个行业让我伤透了心,离它越远越好。

在一天两宿后,火车到达了惠州北,我们村的一个哥们来接我们了,他在这里混的也算是小有成就,我们出来就在他这干点零活,至于以后做什么,那以后再说。我一直很庆幸,虽然命运是有点波折,但我还有灵活的头脑,不管是学什么我都不能算是很笨。在这里做的是特种工艺装饰。不需要你有多高的技术,但是必须要举一反三。刮腻子焊钢筋也学会了,最后连做榕树都干,说实在的,我根本就没见到过榕树。我们村那哥们简直就一个甩手掌柜,告诉我们俩做榕树就没影了,没见到过榕树怎么弄,打电话问问,那哥们就说你照着咱们村后面的最粗的那根老枣树做就行,做完了再沾上假榕树叶和榕树胡子,就ok了。好,既然这样就自己创造条件上吧,老板既然想学毛泽东抓大放小,咱就学林彪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吧。就这样一颗枣树做好了,不,该叫榕树。客户还很满意,给了三万块钱。这玩意,比干乡医是赚钱快多了。以后就这样假山、凉亭、大树等一个一个的做下来基本上我也成全活了。

时间一晃到了那年的五一。刘广峰家里催他赶紧回家,他老婆生孩子,就这几天预产期,我家里也催我回家找对象。看来不回不行了,其实我不愿意回家,我感觉在那挺好,大亚湾的风光远比盐山好。可不回家里又紧催,那就回来看看然后再走。买了两张五一的车票就在惠州北等车,等车到了一看,我的老天,回不去了。车厢里面是满的,下面等车的比车里的人一点不少,虽然没有到印度人坐在火车顶上的程度,但是攀杆的已经有了。我拎着一个大箱子围着车门转了几圈也没找到上车的道,这时列车员急了,列车在这只停五分钟,你们这么磨蹭谁都上不去,赶紧爬窗户。并主动帮我拎着箱子让我跳窗,我哪干过这个活,要早知道这样那会儿学什么医啊,还不如学飞檐走壁呢。爬不了也得爬,火车就要开了,在这个时候正赶上一个乘客看着下面挤车很好笑,把窗子拉下来看热闹。说时迟那时快,飞身一纵,两手就攀住了窗户,一使劲就从窗户钻进去了,进去以后发现一个好事和一个坏事,好事就是拖鞋没掉,坏事就是我们三个人站在一个小方桌上下不来了,因为下面也没有插脚的地方。三个人三只脚踩在一个小桌上,真的感叹那个小方桌质量真好,三个小伙子竟然没有给踩烂。就这样一路走下来,一直到了九江,我们才有了座位可以休息一下了。

回到家里,一切都还是老样子。乡医也没心思干了,等着刘广峰完事后又相约重回惠州。但是天意弄人,就在计划第二天出门的时候,晚上新闻联播报道了长江洪峰抵达九江,把京九线冲塌了。完了,该干嘛干嘛去吧。打工梦就此结束看来老天就是不允许我继续打工了。既然梦醒了,就还干乡医吧。重新租房重新开始。接下来的几年也不想新鲜的了,看来我就是干乡医的命了,每天出诊,卖药,闲的时候下下棋打打扑克。赚的钱虽然不多,但足以糊口。。然而这一切都随着一台电脑改变了。

网络的升华

在2000年之前,电脑的概念对我来说有点奢侈,动辄上万元的电脑可能需要下辈子才能拥有。我有个同学,就是在学校里我学扎针让我练手的那位,他这几年干得不错,账目都是电脑管理,他有一台替换下来的486.我看着486也挺新鲜。他看我好像喜欢这破电脑,就说,你要喜欢就搬去,但是不允许给我搬回来。我当然是很高兴了,搬去就绝对不给你搬回来。电脑是拥有了,高兴也只是几天,后来才知道这个不允许搬回去的意思。这个486只能装95.什么功能都没有,硬盘是四百多兆的,打字打多了都死机。还经常坏,找了个学电脑的小姑娘帮忙修她还调侃我,说中国的氢弹就是一个八兆内存的电脑计算出来的,你这个16兆的比那先进多了。

既然有了差一点的就想拥有一个好一点的,就算是能看电影也行啊。这个时候我就狠了狠心,花了一千八百块钱买了台破586,这个要比那个好了不少,能看电影了,显示器是彩色的,就这样就知足了。可是时间不长,发现我那同学的电脑能上网,我这不行,第一电脑太破,第二农村没有宽带。老说拉近城乡差距,建国都半世纪了差距还是这么大。既然想玩这玩意了,就向着目标前进。先把诊所挪县城去,幸亏我们村离县城很近。要不我这目标实现还需要十年。再换个电脑,结果狠狠心又组装了一台赛扬733.就这样开始了我的网络生涯。

 

 

网络是虚拟的,但是人是真实的。网络从出现的那一天开始,就没有过平静。懂得利用网络的人就会在里面找到快乐,不善于利用网络的就会收获懊恼。网事既有欢声笑语,但从来都不缺尔虞我诈。这一点在社区中更为明显。

06年之前的网络社区,相对来说比较纯洁,人们都是刚接触新生事物,没有老油条的概念,人人都能坦诚相待,真诚交流。所以建立的感情也很纯洁很真挚,这种感情就算是现在都是一种宝贵的资源。

我从2001年开始上网,一开始网络的概念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个空白,从只会看搜狐首页,到混迹在天涯盛唐两个社区,不过就是看点网络扯淡打发一下时间而已。但是命运确不知不觉中从社区改变了。

中国的中医人,从来都不缺聪明才智,他们只不过耻于交流而固步自封,但这一切却让网络改变了。网络是另外一个世界,与现实好像无关,这样的一个新生环境促使了自我封闭的中医们可以敞开心扉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