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治安最乱的地方:蠕动的蒲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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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3-22 21:19:23大 中 小

蠕动的蒲包

 

从邻居G大妈家储藏室的门下面,钻出一只黄猫,匆匆的去觅食,又匆匆地回来钻进去。母亲告诉我:它在那里面生下了一只美丽的小花猫,我听到过一阵阵细软的小猫叫声,却一直没有看见过它。

一天中午,我出差回到家里,发现那个储藏室的门缝处堵上了破草席等杂物,那只老黄猫在周围嗅着,用爪子扒着,急切地叫着,但扒不开,很久,它才无可奈何地离开了那里。母亲告诉我:那只小花猫失踪了,为了防止老黄猫再进去拉屎撒尿,所以堵上了。

老黄猫在院子里、墙角边、楼上、楼下焦急地搜寻着、徘徊着,叫着它的孩子,这叫声是多么的凄惨、绝望,一声声、一阵阵,悲痛欲绝;一阵阵、一声声,像刀子一样撕割着我的心灵。……。

过了一星期,厨房里又出现了一只小花猫,胡子被人用火烧掉了好多,腿也受了伤,一瘸一瘸地走着,皮毛凌乱不堪。母亲与邻居惋惜地议论着,原来这就是那只失踪的小花猫,在受尽了流浪中的折磨之后,又回来了。……

小花猫在墙角的废物篓后面找了个安身之处,不唤它出来吃食,它就一直躲在里面。只要一看见小孩,它就立即逃开,躲进藏身的角落里去。那个角落里散发出强烈的腥臭气。后来,虽然它长大了许多,腿伤也恢复了,但却显得很脏。有一天,那只老黄猫在走廊里遇见了它,却只是冷漠地看了它一眼,径自走开了。我想:老黄猫大概是找到配偶了吧?

虱子和臭气使G大妈和母亲对小花猫失去了兴趣,决定把它送走。那天早上,给它喂了一餐“丰盛”的饭,当它满足、悠闲地舔着前爪的时候,母亲张开了蒲包袋的口。

我呼唤着它,它信赖地走了过来,潮湿、柔软的鼻端碰触着我的手,仰起头细声的叫了一声。G大妈的女儿急促地走来,上班的时间近了,她要带它去送给同学。我抱起它,塞进了蒲包,它显然感到不舒服,嫩红的鼻尖拱出了蒲包的洞口,蒲包在蠕动着,响起了它尖细的叫声。脚步声带着蠕动的蒲包,远去了……。

我望了一眼蹲在楼梯口梳理着皮毛的老黄猫,心里突然感到一阵茫然的惆怅和空虚的悲哀。

几个月过去了,小花猫该长大多了罢?新主人对它好不好?身上的虱子消灭了没有?它也该找配偶生孩子了吧?……我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那细嫩的叫声和老黄猫急切、凄惨、绝望的呼唤声。我眼前仿佛又浮现了老黄猫在走廊里看到小花猫时的那种漠然的神情。......

                                  (写于19767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