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九世一到五十册:朗诵:《永远的蝴蝶》 陈启佑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7/04 18:48:49
永远的蝴蝶

陈启佑,笔名渡也、江山之助,台湾省嘉义市人,民国四十二年二月十四日生。
中国文化大学中国文学博士,曾任教于嘉义农专、台湾教育学院。现任国立彰化师范大学国文系所教授、国立中兴大学中文系兼任教授、中国修辞学会筹备委员、中华自然文化学会理事等职。曾获教育部青年研究著作发明奖,《中国时报》叙事诗奖,《中央日报》新诗奖,《联合报》文学奖,新诗《竹》被选入国中国文课本,论文《美丽的“错误”》被选入教育部实用技能班国文课本,散文《吃桑叶的哲人》被选入康轩版国中国文课本。渡也老师十六岁开始创作,高中时代即与友人合办《拜灯》诗刊,并曾一度加入“创世纪”诗社。在创作态度上,主张“诗的内容不深奥,题材尽量广阔,关怀民生疾苦,剥析时代沧桑。”八十年代初期,开始走社会写实路线。散文则以小品为主,三十三岁前,老师走的是唯美路线,从《永远的蝴蝶》始,老师“逐渐离开小我、软性、唯美的象牙塔”,改变后的文章内容“勾勒人世、人性,冷讽热嘲,呈现忧郁沈痛。”在评论上,新诗和古典诗都是他研究的对象。
',1)">
赏析一
《永远的蝴蝶》就像一支低沉而哀怨的悲曲,幽幽道来,委婉动人。读罢此文,脑海中一直浮现着这样一个场景:阴雨中,樱子如蝴蝶般轻轻飞了起来,又缓缓落到了街面上。雨是冰凉的,街面是湿冷的,蝴蝶的飘飞是凄美的,又是令人伤痛的。作品写了樱子在雨中穿过马路帮“我”寄信,不幸横遭车祸罹难,情节极其简单,却写得催人泪下,感人肺腑,我想是有以下三点原因的。
第一,情感表达上,内情与外景完美结合。一切景语皆情语,自然环境是思想感情的烘托和表白,而汹涌的情感又渲染和强化了自然环境。
全文笼罩在一片阴雨的氛围中,伴随着故事情节的发展,人物情感的深入,雨的悲剧氛围也是愈来愈浓厚的。开篇写雨,“那时侯刚好下着雨,柏油路面湿冷冷的,还闪着青、黄、红颜色的灯火。”各色灯火,映出了一对年轻人情投意合的美妙情感世界,而阴雨的氛围、湿冷的柏油路则奠定了全文悲剧的情感基调。接着写雨是“从她伞骨渗下来的小雨点溅在了我眼镜玻璃上。”“我”不会想得到这竟是樱子对“我”的最后的一点亲意,也是“我”生命中关于樱子的最后一丝回忆,故“我”对这细微的小雨点是满怀眷恋的。目睹樱子遇难后,“更大的雨点溅到我的眼镜上,溅到我的上命里来。”可再也不是顷刻前樱子伞上的雨点了,它们是残酷的打击,“溅到我的生命里”,将打击“我”的一生。“其实雨下得并不大,却是我一生一世中最大的一场雨。”至此,雨境与心境交融,哀痛之情达到了极致。雨是这场灾难的象征,也是人物内心痛苦的象征。
此外,“湿冷冷”的街面以及“孤单地站着”的邮筒,在“我”眼里,它们似乎都冷酷无情地看着这一切,也许它们早就预知了灾难,却并没有给他们一个预兆,并没有去挽救他们。“虽然是春天,好象已经是秋天了。”这也是“我”当时对环境的一种主观感念,脑中一片糊涂的“我”只是“茫然”,甚至近乎无动于衷,只是本能地感受到一种异样的失重,季节开始颠倒,世界开始倾覆。外物与内情的相互融合,产生了动人心魄的艺术效果。
第二,修辞艺术上,反复与反差巧妙结合。作品所运用的反复修辞并不只是单纯的反复,而是与反差效果巧妙结合,产生强烈的艺术效果。
例如作品三次提到“骑楼”,从两个人的骑楼,充满着温暖的气息,到遭受飞来横祸,“茫然”的一个人的骑楼,到心存樱子还活着的幻想,等她寄信回来的一个人的骑楼,骑楼反复出现,内容却各不相同,相互观照,形成了一种反差。作品还两次提到雨点溅到眼镜上,情感上却是温情与打击的反差;数次提到湿冷冷的街面,与“我”眼里滚烫的泪水形成反差。
作品中最明显的反复最强烈的反差要数寄信了。寄信是故事的起因,亦是悲剧的导火线,故在作品中一再提及,出现了六次,贯穿故事情节的始终。这是一封“要寄给在南部的母亲的信”,善良体贴的樱子正为寄这封信的小事而罹难,“我”哽咽难言,一再喃喃自语“她只是过马路去帮我寄信”,“她是要帮我寄信的”,作品最后才揭示信的内容:“妈:我打算下个月和樱子结婚。”全文就在这里结束了,既解开了悬念,又把人物的悲痛之情推向了高潮。偏偏是这样的一封信,偏偏樱子为寄这样一封信而遭难,偏偏樱子不知道这样一封信的内容。反复中,悲剧意味渐次深入,同时构成了前后的强烈反差,“我”本欲给樱子惊喜,樱子却正为她所不知的惊喜而身亡,留给“我”的只有无尽的悲痛,“结婚”与死亡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可以想见,“我”是悲上加悲,痛彻心扉的,而读者也不禁为之扼腕,深深叹息。

第三,意象塑造上,蝴蝶给人一种凄美的震撼。春暖花开的时节里,蝶舞翩翩带给人一种快乐的美感,然而作品中的蝴蝶,它的飘飞带给人的是一种凄美的痛感。
把樱子比作蝴蝶,是艺术的加工,也是作品人物情感的需要。“随着一阵拔尖的煞车声,樱子的一生轻轻地飞了起来,缓缓地,飘落在湿冷的街面,好像一只夜晚的蝴蝶。”用蝴蝶的漂落形容樱子的死,是帏饰的修辞,也是“我”不能接受这残酷的事实,而把死看得异常的美。在作者笔下,在“我”眼里,樱子的死被诗意化了。对于樱子,她蝴蝶般的飘落,那么的宁静,那么的安详,痛似乎不存在了;对于“我”,蝴蝶的飘落是一种美丽的陨落,何等的眷恋,何等的悲痛!
纵使蝴蝶的飘落已经淡化了血腥的空气,“我”也从某种程度上得到了自我安慰,然而悲剧的意味依然存在,因为蝴蝶本身就是一个凄美的意象。蝴蝶一方面具有美丽动人的形象,另一方面,它又带有深深痛楚的内涵。作品把樱子比作蝴蝶,是因为在“我”心目中,樱子就如蝴蝶般的美丽可爱。蝴蝶的美更在于它所蕴涵的一种情感美。蝴蝶这种有翅膀的精灵,容易让人联想到飞翔,因此不难理解,“我”对心目中的蝴蝶——樱子是寄托了美好的爱情理想的,那就是:在鲜花灿烂的春光里,和樱子像蝴蝶般比翼双双飞。然而,蝴蝶美丽的背后,隐藏着的是一种深切的生命之痛——始于破茧之痛,终于成灰之痛。美丽地痛苦着,正是作品中的蝴蝶呈现出来的凄美意象。一场无情的车祸,蝴蝶飘然而去了,爱情的理想被击碎了,留给“我”的,只有永远的悔恨,极度的悲痛以及无限的寂寞。这是一种生命不能承受之痛,令人读之黯然。蝴蝶的飘落,其凄美其悲壮正如《雨蝶》这首歌里所唱的:“……就算流干泪伤到底心成灰也无所谓/我破茧成碟/愿和你双飞/只怕你一去不回……我向你飞/雨温柔地坠……”蝴蝶的凄美意象带给人的深深震撼,正是作品显著的成功之处。
永远有多远?佛云:一刹便是永恒。樱子手握一信,在阴雨中在拔尖声中轻轻飞起,继而缓缓飘落的瞬间,便是永恒,也是永远,樱子从此定格成了大家心目中的“永远的蝴蝶”。《永远的蝴蝶》是台湾著名作家陈启佑先生的一篇小小说。这是一篇散文化的微型小说,其语言具有较强的抒情色彩,立意含蓄隽永 。作品情节很简单,写的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在一个雨天,“我”的恋人樱子自愿帮“我”到马路对面去寄信。随着一阵拔尖的煞车声,樱子年轻的生命消逝了。就是这样一个简单至极的故事,却因其巧妙而高超的表现艺术,深深地拨动了每一个读者的心弦。同时,这也是歌手张迈演唱的一首歌曲。

这是一篇情节简单的故事,“我”和樱子在一个雨天去寄信,内容正是“我”告诉母亲打算和樱子结婚的消息。然而为了寄出这封信,樱子付出了生命的代价,突如其来的车祸把“我”从幸福的山顶拉回到痛苦的深渊。文章没有正面描绘“我”悲痛的心情,但字里行间读者不难读出来。事情已经过去好久,但“我”又站在樱子出事的地点,茫然无助,泪水充盈,眼前闪现的仍是当时的情景:樱子过马路去寄信,她像一只蝴蝶一样飘落在湿冷的街面。如同电影镜头一样不断闪回并永远定格在那一刻。文中的语句既含蓄又深沉,让人读了为之动心,如“虽然是春天,好像已是秋深了”,心情之悲凉可想而知:“这时她只离我五公尺,竟是那么遥远”,生死界线永远无法逾越:“为什么呢?只带一把雨伞?”痛悔之意跃然纸上:“更大的雨点溅在我的眼镜上,溅到我的生命里来。”心中的泪永没有停止。“其实雨下得并不大,却是一生一世中最大的一场雨。”人生中最大的打击,永恒的爱情,永远的蝴蝶。
陈启佑的《永远的蝴蝶》,就写了樱子寄信及出车祸的一瞬间,并加以时空的人为放大,从而给读者一种强烈的冲击力和震撼力。
原文 那时候刚好下着雨,柏油路面湿冷冷的,还闪烁着青、黄、红颜色的灯火。我们就在骑楼下躲雨,看绿色的邮筒孤独地站在街的对面。我白色风衣的大口袋里有一封要寄给南部的母亲的信。樱子说她可以撑伞过去帮我寄信。我默默点头。
“谁叫我们只带来一把小伞哪。”她微笑着说,一面撑起伞,准备过马路帮我寄信。从她伞骨渗下来的小雨点,溅在我的眼镜玻璃上。
随着一阵拔尖的煞车声,樱子的一生轻轻地飞了起来。缓缓地,飘落在湿冷的街面上,好像一只夜晚的蝴蝶。
虽然是春天,好像已是秋深了。
她只是过马路去帮我寄信。这简单的行动,却要叫我终身难忘了。我缓缓睁开眼,茫然站在骑楼下,眼里裹着滚烫的泪水。世上所有的车子都停了下来,人潮涌向马路中央。没有人知道那躺在街面的,就是我的,蝴蝶。这时她只离我五公尺,竟是那么遥远。更大的雨点溅在我的眼镜上,溅到我的生命里来。
为什么呢?只带一把雨伞?
然而我又看到樱子穿着白色的风衣,撑着伞,静静地过马路了。她是要帮我寄信的。那,那是一封写给南部母亲的信。我茫然站在骑楼下,我又看到永远的樱子走到街心。其实雨下得并不大,却是一生一世中最大的一场雨。而那封信是这样写的,年轻的樱子知不知道呢?
妈:我打算在下个月和樱子结婚。”

作者 《永远的蝴蝶》作者陈启佑,笔名渡也、江山之助,台湾省嘉义市人,中国文化大学中国文学博士,曾任教
于嘉义农专、台湾教育学院。现任国立彰化师范大学国文系所教授、国立中兴大学中文系兼任教授、中国修辞学会筹备委员、中华自然文化学会理事等职。曾获教育部青年研究著作发明奖,中国时报叙事诗奖,中央日报新诗奖,联合报文学奖,新诗《竹》被选入国中国文课本,论文《美丽的“错误”》被选入教育部实用技能班国文课本,散文《吃桑叶的哲人》被选入康轩版国中国文课本。渡也老师十六岁开始创作,高中时代即与友人合办《拜灯》诗刊,并曾一度加入“创世纪”诗社。在创作态度上,主张“诗的内容不深奥,题材尽量广阔,关怀民生疾苦,剥析时代沧桑。”八十年代初期,开始走社会写实路线。散文则以小品为主,三十三岁前,老师走的是唯美路线,从《永远的蝴蝶》始,其作品内容“逐渐离开小我、软性、唯美的象牙塔”,改变后的文章内容“勾勒人世、人性,冷讽热嘲,呈现忧郁沈痛。”在评论上,新诗和古典诗都是他研究的对象。
文章有几点尤值得我们好好品味。一是作品以“雨”为线索,贯穿全文的始终。悲剧因“雨”而生,小说开篇写“雨”,正是对不幸和灾难起因的一个交代。樱子遭遇不幸后,又写“更大的雨点溅在我的眼镜上,溅到我的生命里来”,“成为一生一世的一场雨”。显然,“雨”又成为泪水和痛苦的象征。同时,以“雨”贯穿全文,也造成笼罩全文的阴冷凄凉的氛围。二是作家善于反复运用细节。如三次写到“站在骑楼下”,以此使“我”的情感思绪变化的脉络和层次更加清楚明显;两次写到樱子“穿着白色的风衣,撑着伞”,这是对“我”的心理刻画,突出了樱子美丽清纯的形象,也表达了“我”对樱子永不磨灭的爱。三是高超的谋篇布局技巧。直到作品的结尾处才告诉读者信的内容,这样构思,无疑加重了作品的悲剧色彩,让人哀痛欲绝,心不堪受。正因为作家善于谋篇布局,匠心独运,作品才有了很强的感染力。

这篇小说中并没有血肉横飞的惨状,也没有痛不欲生的呼喊,展现在读者面前的只是一幅具有浪漫色彩的美丽的图画。然而它的感人力量,却远远超出了一般性的对“惨状”“呼喊”的描写。那么,作者是用什么方法来描绘主人公失去亲人时的悲痛,完成这幅凄美的图画的呢?在很大程度上是凭借了感觉变幻、虚实结合的写法。
主人公“我”对季节的幻觉是:“虽然是春天,好像已是深秋了。”给现实中的春蒙上一层萧杀凄凉的色彩,表现了“我”心中的深哀巨痛。“我”对距离的幻觉是:“这时她只离我五公尺,竟是那么遥远。”将现实中的五公尺,变化成心目中极其遥远的距离,突出了生离死别给“我”带来的莫名的悲伤。对“雨”的幻觉是:“其实雨下得并不大,却是我一生一世中最大的一场雨。”将现实中的小雨,变幻成一生中最大的一场雨,表明了恋人的死对“我”的打击之惨重……正是这一系列貌似“矛盾”的语句,将客观与主观,景与情融为一体,真切地表达了主人公深重的悲痛。
然而,最为成功的还是对恋人惨死瞬间的那一段由实转虚、感觉变幻的描写——“随着一阵拔尖的煞车声,樱子的一生轻轻地飞了起来,缓缓地,飘落在湿冷冷的街面,好像一只夜晚的蝴蝶。”将现实中恋人暴死于车轮的惨状,幻化成一幅夜蝶飘落的冷艳而深沉的图画;通过对恋人的死的美化,使“我”的感情得以升华,表达了主人公对已逝恋人的无限眷念。
《永远的蝴蝶》一文,还吸收散文特长,多采用第一人称,淡化情节,体现一种思想寄托和艺术追求。采用第一人称,容易使读者把自己与主人公的境遇联系起来,犹豫身临其境,引起思想上的共鸣,让人感觉仿佛是自身的遭遇一样,更容易打动读者,催人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