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何缘:如是安心,恍若尘埃。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7/04 20:01:06

如是安心,恍若尘埃。

 

 

 

 

北方春天的风很多,也足够大。那天从同学家沿着河堤走回来的路上,刚好看到有老人在放风筝。立在那看了很久很久,就想起小玉告诉我说,风筝能放飞积年的晦气,高天上的风筝带着地上人的无限祝福。记得很牢靠,如是温暖简约的寓意。

 

每个春天,会有一些风筝消失在蓝天深远处,不知所踪。我路过,看到,走开,记得,然后带着那记忆终会不知所踪。

 

“云深不知处”,我喜欢。

 

 


 

看电影的时候,会截屏一些花木清新的画面,比如俯身去亲近一枝花的女人、簪花于鬓的女人、甚至把亲人的骨灰扬落在温柔花海里的老人和青年。。。

 

小时候我不懂得害怕,时常到墓地去玩耍。那里的树和花因为无人修剪在深幽的静里,更蓊郁一些。爷爷和奶奶的墓碑是父亲自己亲手刻制的,且凭他自己的力气一个人一点一点挪到花木间。如今电视显示屏上时常会流动着迁坟的公告,因为修路、架线缆、开矿藏诸原因,死者为生者让路。

 

究竟,还是活着的人比较引人怕。

 

虽然我喜欢墓地的那种幽静肃穆,但我还是向往着,能象尘土一样回归无际的尘土,随便找一处贫瘠的所在,埋掉,营养草木们。千万不要标识我的去向,我一生都不愿意欠别人的,何况珍贵的眼泪。

 

 

 

 








 

终于还是看了《边城》,薄薄的一册,却一直萦怀不却。美丽的故事会住到心里去,就象书里的爷爷说“好的,妙的,这是难得的。”那声音低低的,不知赞美酒还是赞美人。我想说,好的,妙的,难得的,我不知是赞美这本书还是赞美无垠的时间长流中,千万回花开花谢的爱情。

 

《世说新语》里有位郝隆在七月七日那天,见邻人都晒衣服。就坦腹晒书来应景儿。大街小巷的各色玫瑰都摆出来,我也应景一回,在茶峒溪畔白塔下,闲静的桃枝前,怀想那个美丽的姑娘。她返身入林,我凝眸溪水,她落泪,我低眉。

 

那是个美好的恋爱故事,自美丽的风物间始,于美好的情义中止。把一切甜蜜的祝福给尘世,我只记得你的美。

 

这本书,如果你读了就不会忘记。就象真正的恋爱一样,永远不会忘。

 

就象有人第一次在你的生命中说到“美好”这个词,它成为你一生的胎记。

 

 

















 

 

《凡人歌》的作者李宗盛有句歌词“工作是容易的,赚钱是难的。”在后面或许还应该有一句,赚钱是容易的,丢弃良心是难的。

 

见识也浅,却无重数次眼见弃了良知和尊严换取钱财权位的事情。一边是重得无际的贪欲,一边要加上等量的罪才能平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平,如果需要的这一边少,那么付出的也少一些。

 

那个写了一车假话,换来一小只LV包包的;那个做了半生坏事,换来某某级别官位的;那个出卖了尊严,换来不劳而获的身份的;那个靠亲人的死亡发横财的。。。那些,好在不是我的朋友,不在我的世界。

 

我并没有抱怨,也不嫌弃,我只是想,世界能不能好一些,让多一些美好落地生根。仅此而已。

























 

 

昨天和过客说起“有一些是会变的,有一些是不变的。世界怎么变化我们不知道,但是我们自己的好恶终其一生大致的变化很小。”想到这些,就不那么担心世界的事情了,至少手里的风筝是上天还是挂落枝头,心上的欢喜源于碧水还是桃花,灵魂的歇息在书卷还是琴弦,体肤之奉的满足在别人眼里还是自己舒服。。。这一切都分明不会变。

 

于是,也不再象小时候黑天白日做梦扮大侠;于是,不再试图影响别人,因为别人同样不容易影响我;于是,世界还是世界,我还是我。

 

我还在,安心于每一餐的用心,每一衣的洁净,每一个晚上有没有好书看,每一个春天有没有朋友在。。。

 

如是安心,恍若尘埃。

 

 










如是安心,恍若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