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为桌面最左侧有一页:马笑笑的糖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7/06 18:22:33

每天的早会,领导满腔热忱的说着目标、产值,甚至连《国际歌》里那豪迈的歌词也用上了: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所以办公室的一群们除了干自己的活,还得上车间,大家心里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抱怨一堆,最后还是去了车间。


我也没啥可抱怨的,都是快要走的人,我在心里这样跟自己说。听听歌,干干活,消耗一天天的时间,无论怎样过,青春都会觉得浪费。我有点无所谓的态度。


我不知道自己是乐观主义过头,还是消极情绪蔓延已深。我只想静静地一个人,不再挣扎,不再徘徊,甚至连所谓的迷茫都没有了。这事有点恐怖,也许,自己正陷入无人知晓的谜团,搞不好有点危险。


同事阿朱,被他交往两年的女友给甩了,我在他面前肆无忌惮的笑开了,他说我这是幸灾乐祸。可笑到一半停住了,不想跟任何人说话。阿朱以为我生气了,两眼瞪瞪我,却发觉我塞着耳机发呆呢。


车间的那些活儿,我慢慢腾腾的,拿不好剪子、拿不好刀,动作比别人慢半拍。


荷花开玩笑,像你这么笨得人,怎么会考上大学呢?我说,考大学与脑袋笨无关。她是顶聪明的人,但她连高中都没上。我心里美滋滋的笑了她一把。


回想这些年,“慢”,好像一直跟随着我。


三个月大才第一次睁眼,那个管她叫妈的女人确实吓了一跳,以为从此家里多个残疾人。


一岁半才学会走路,想想自己的小侄女,一岁大便会满世界跑了,着实有点惭愧惭愧。


三岁那年,院子里的小水沟,小我一岁半的表妹毫无费劲的跨过,在她的得意与笑声中,我终究没能站在沟的对面。


 七岁上幼儿园,全村都知道有个外号叫磨磨的孩子,对了,是我,就因为走路太磨叽。


 二十三岁大学毕业,二十四岁初恋,二十五岁失恋……


当老妈在电话那头说,表妹要结婚了,与相恋四年的男友结婚,好歹也是羡煞旁人,那你呢?是啊,当年笑我的那个小丫头片子也要嫁人了,那我呢?


我要走了,离开广州。他们都问,小李怎么要走,回去嫁人?我挺希望那儿有这么个人在等着,一直在等着可是真不好意思,让您老失望了。我今后的人生还会慢半拍,估计俺妈会操碎了心、青丝熬白发,也感化不动她这个慢半拍的闺女。


慢半拍的好处,是有思考的能力。就比如,在车间干活儿,俺的脑袋里也有无数的思考。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空挡,该马笑笑出场了。呵呵,其实她只是个上幼稚园的孩子,每个星期六家里无人看管,她妈妈就带上了她。


来回上下串串估计认识我了,不知啥时跑车间,还拿着我的茶杯跑来问我,“这是不是你的茶杯啊,我渴了要喝水。”我说,“是啊,不过这是我的茶杯,里面放了苦丁茶的,很苦的。”她的小手碰到我有些冰冰的手,“这颗糖给你,很甜的。”


我震震的望了望她,她跑开了说是下去找她妈妈。那颗糖还有她小手的余温,没错,很甜,甚至有暖到心底的余味。我忽然明朗起来,就因为一个三岁孩子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