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场建造过程视频:海派宗師——錢慧安【17P】
钱慧安是海上画派宗师之一。十九世纪至二十世纪上半叶,海派画家群在中国近现代画坛掀起了巨浪。任伯年、虚谷、吴友如、王一亭等海上画派领袖,在人物、肖像和花鸟画领域,各擅胜场。其中,人物画又属最具代表性的。这方面的杰出者就是钱慧安(1833--1911),他笔下的风俗人物神仙女等题材,成了一时之贵。
海上画派的一个重要特点,就是从内容到艺术表现上的雅俗共赏。这类画不仅有广阔的空间和巨大的容量,而且兼容雅俗之美。与任伯年、吴昌硕相同,钱慧安也来自民间,来自溪山深处。仔细品读钱慧安的画卷,印象是恬静、谨慎、明洁、秀逸、醇正,境淡品清。他的笔下圣贤神佛、天上人间,无所不能。特别是李白、杜甫和白居易的“赠汪伦”、“天寒翠袖薄”、“琵琶行”等题材,充满人情味。还有诸如“桑农图”、“村童闹学”、“耕读传家”、“渔家乐”等对世俗民风的真切写照,更是将俗情俗调描绘得尽情极致。
他笔下的人物仕女,虽然带有古貌衣冠,美好谐喻,但画面中流泻的是一股清气祥瑞之意,生动地表现与应和着十九世纪浦江之滨崛起的大都会的生活情趣,具有鲜明的时代风采。在其欢悦祥和的背面,钱慧安笔下也有着深切的褒贬和隐忧。著名的一例就是他画的钟馗青面红鼻蓝眼,是对十里洋场鬼子横行的讽喻和鞭笞,说明钱氏画中并非一味吉祥,而是有着真正的良心,也有绵里藏针的一面。他的通俗,可以感受到民间的脉搏和心跳。
钱慧安在艺术上有着鲜明的个性色彩。他的用笔线描,可以说是一气回旋,线中虚实枯淡,颇为入味。他长于用枯笔淡彩,枯中有老,甚为不易。正如他的室号“双管楼”,可能有多重的意味,但在艺术上他能枯淡由之,左右逢源,能生能躁,得心应手,这确是自具功力。他的枯与虚谷的喜用焦墨枯笔,又不相同。虚谷的枯,冷冷的,极具睿智和深沉。钱慧安的枯,却是热烈的、欢悦的。如果以前人称虚谷为管弦场中“一声清”,钱慧安则是海上画派中的江南丝竹,他的线描和画面中流泻出来的是吹不断的清音袅袅。他的枯淡,与任伯年的湿笔水墨,又形成了有意味的对照。
《虎溪三笑图》
《祖孙图》
另外,钱氏在人物的烘染中,不断感受着时代的跃动,他笔下也吸收了西画人物脸面用光及明暗的处理方法,融汇着当时中外趋同的新风。他在人物脸部高光留白和暗部烘染的方法,自创一格。虽然有时对比太过似觉不自然,但他的艺术尝试也属开风气之先,其经验值得后人借鉴总结。
钱慧安还在画坛留下了一个美丽的话题:参与创办了“豫园书画善会”,并任首任会长。从艺术史角度考察,这是海派艺术与市场、与慈善事业结合的一大范例,也是钱氏来自民间又回报民间的一项义举。这种艺术精神,体现了海上画派艺术宗师崇高的人格风范、浓郁的人情味和高尚的艺术胸怀。
《人物图》
《细柳屯军图》
面对当时西方绘画理念的涌入,钱慧安既不全盘接受,也不一概排斥,而是取其精华,适当吸收。他在人物五官的表现上,以线条勾画后略加淡墨渲染,面容的立体感和质感出神入化。钱慧安在勾画侧面或半侧面人物轮廓时,也施以巧妙的透视处理,使得人物姿态更趋自然饱满。他在杨柳青年画中还尝试着用顿挫转折且富装饰意味的“铁线描”来表现人物的衣纹以及配景花木等。钱慧安在不违背杨柳青年画的基本规律,不破除其艺术特征的前提下,将文人画的神韵,院体画的精髓成功扩展到杨柳青年画中。在他的影响下,杨柳青年画打破了长期的对称式构图方式,主要色调风格也由浓艳转向淡雅,突出了文人画的诸多因素,令人耳目一新。
《婴戏图》
《人物图》 钱慧安处于晚清社会变革时代,他的人物画继承了传统绘画的精髓,特别是民间年画的优良传统,同时注意吸收西洋美术的特点,力求贴近生活,以雅写俗,俗而不媚。年画生产历来注重大众的审美取向与市场变化,风行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