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联合空军主要担负保卫中国大陆交通线和攻击南中国海地区日军基地的重任,同时也负有战场支援的任务。如在长、衡会战中,中美联合空军基本上掌握了战场制空权,压迫得日军航空兵及地面部队的大规模行动只能在傍晚和黎明进行,否则方先觉将军守衡阳也守了不那么久。32、文过饰非
日军一直打到贵州独山,13师团第104联队长福海三千雄大佐,在火车站的墙上醮着人血狂笑写下四个大字“无血占领”,给中国所有拿枪的爷们脸上煽了一记耳光后,隔天就匆匆撤兵了,广东方面的23军更是连跑带蹦地往回急撤。
老兵叶胜威,64军突击营副官,当年土匪张的砍刀之一。
原因很简单,10月份美国佬在菲律宾莱特湾大海战中惨胜,日本人打急了眼,首次祭出“神风特攻队”飞机撞军舰,可惜还是没挽回败局。美国佬登陆莱特岛腰斩了菲律宾后,盘点战役得失,成本大的肉疼,折算来折算去,感觉还是雇中国当打手合算,于是策划在广东沿海登陆,建立战略反攻基地。“我出钱,你出命”地驱使中国士兵为前锋,日军收到风声后,急令23军回防广东,柳桂会战由此结束。
我在今天再去回顾柳桂会战,发觉从蒋委座、白参座到张总座,都有各自苦不堪对人言的理由。
蒋当时是盟军中国战区最高指挥官,负责整个东亚大陆战事,但参谋长老麻雀史迪威性格急噪傲慢,一直和蒋关系不好。为急切打通滇缅公路,史迪威以断绝美援为要挟,威胁重庆方面囤结大量的精锐部队在缅北、滇西进行反攻作战。即使在柳桂最危急阶段,也不肯调动部队出滇,以至于增援柳桂的部队要由四川步行调出(93、97军)。会战后期97军增援上来,166师参谋长曹福谦说:“他的兵连双草鞋都没有,背着物资给养与军械弹药光着脚从四川走到贵州,脚都走全肿了,他碰到师部特务连一个兵脚烂了,兵说‘参谋长,给对草鞋,我绝不掉队’。”这样的疲惫之师还能有多大的战斗力?
疲劳的国军士兵
郭汝瑰几十年后撰文抱怨蒋委座不肯调西北的胡宗南30万部队南下,这是非常幽默的事情。曾身为国民党作战厅长郭汝瑰,在几十年后,他还清楚地记得湖南战场99军以4团兵力,在湖滨行抵抗数日,转至宁乡以东,残余兵力就不及1团(全跑光了)。却不知道胡宗南部队里的老兵基本被抽走,只剩下个唬人花架子;也不知道胡宗南的部队是西北屏障,是国民党最后的战略集团,不到万一,绝不动用;更不知道从西北下西南有几千里路,胡宗南带部队走下来,能剩一半就烧香去。看来很多事情郭汝瑰都不知道,所以为了保护自己身份不被暴露,他曾检举另一个中共卧底,国防部参谋次长刘斐是共谍。
战后桂林,46年时还是一片废墟,李白的心头肉吆!
白参座自然不愿意自己家乡遭敌荼毒,多年来一直指责他为了救外甥海竟强,把188师从桂林城防序列里调出,导致桂林失守。我觉得这个指责对小白有失公允,他用兵有什么好挑错的,莫非还有谁觉得自己比他强?就算海竟强的188师不调出,桂林在日军三个师团的攻击下,难道就守得住?当时把海师调出来用兵于桂平方向,也是察觉到从广东过来的日军兵力空虚兼且疲惫,作战计划设定是打垮他们再回师桂林,只是天不佑人,奈何?
至于战前他吹牛说要发动50万民军搞死日本佬,那大概是喝多了随便说说而已,要不就是想找美国人和委座骗点枪弹,不必当真。当柳州桂林相继失陷后,白参座当然要保持桂系实力,以便继后战斗,否则谁知道后面的仗还要怎么打?而且桂系部队的本钱就剩那么一点了,一大帮兄弟还靠着这几支部队安身立命,如打光了委座绝对趁机撤消番号,以后可就真的是“蒋为刀俎,桂为鱼肉”了。
至于土匪张,三个人当中,最轻责任的就是他。无他,在广西,地不是他的,人不是他的,兵不是他的,将不是他的,纵有通天彻地之能,他也没发挥的余地。即使后期粤系部队援桂归他指挥,但烂赌光的64军(不到5000人)及黄涛62军(不到7000人),全是残兵败将,对日本人招架抵挡几下可以,砸锅卖铁和日本人死磕,阿光和阿涛大约跑得比兔子还快。
柳桂会战失败,土匪张最大的责任就是在蒋和白的面前,没横蛮地坚持自己的意见;同时没组织好失败后的撤退安置工作,造成比较大的损失;没安排好敌后的游击活动,造成日军进兵较快,后方撤之不及。其实这也不奇怪,他是战将而不是统帅,综观他一生的作战风格。大都是胜则士气如虹、勇如怒狮,败则满头青烟、一溃千里。很少有心思细密,败而不乱的撤退。
虽然第四战区不论在兵力还是在战略态势上,确实都处于劣势和不利的地位。但即使如此,失败的主要原因也不是由于兵力薄弱,否则要说兵力薄弱,谁比得过日军?他们集中了中国战场上的主要作战部队,不要后方基地、在没有制空权的情况下,深入到西南腹地作战,应该说作战条件比国军更差。而日军主力南进之后,河南、安徽、湖北、湖南日军的兵力相当薄弱且分散。第一、第五、第六、第九等战区还有十几万到几十万兵力的残兵,为什么不迅速整理战力,向日军发动牵制性小规模反攻,剁断第11军的后勤补给线。这样的话,桂柳会战败也不会败得那么颜面无存。
让我惊诧的是,土匪张本人却对这次会战的功劳津津乐道地总结:“这是我在伟大的抗战中,于指挥业务上一件极富战术意味的事。特别包含了一个内线作战指挥运动的典型,一切的态势与地形交通,都好象为演习内线作战而特别选定的条件。会战虽然是失败了,但我自认从作战指导来说,无论敌情的判断、决心、处置,都吻合了战术的的原则,如果在学校里练习应用战术的话,则我这样的答案,必能与教官的答案完全相符合、、、、、”
一不留神,土匪张就滑入到如此无耻无聊的边缘,文过饰非到这个地步,真是令我叹为观止。人老好名,过于关心自己一生的功过得失,本来死要面子,想给自己遮丑。但这样一说,就变成彻底不要脸。男人老狗打输了就打输了,力不如人有什么好辩解的?按他所说好象打了败仗和他没关系,因为他的指挥对策和军校老师教的一样,要错的话就是老师教错了,这话搁刚出军校的新扎连排小军官可以理解,他也这样说,谓老不要脸。
这是我对他一生唯一的指责。
33、大王的砍刀
土匪张从六寨一路哭着逃到贵阳,收容溃败的残余士卒、集合部属幕僚一起蔫头夹尾去安顺,稍加休整便赶赴广西百色。
让我想笑的是,赳赳武夫土匪张,在《抗战回忆记》里很细腻地描绘安顺至百色沿途苗寨的风光,不留神可以当作40年代驴客的自驾游记。他的美军联络官叫博文上校,不知道他们俩有没在风光佳绝处对着镜头一起伸出剪刀手,很时髦“耶”的一声!
到百色后,土匪张把残余兵力压缩成三个军,并根据博文上校的建议,组建了两个突击营——特种部队的雏形。土匪张原本对什么突击营之类的特种作战并无深刻认识,认为这不过是师团级军事单位组织的临时性战术行为,无关战局紧要。而他是玩战略的大将军,讲究重兵重威武,大军压境,一线平推。这次拗不过美国佬博文,想着反正武器弹药补给之类的物资,由美军额外拨付,便不置可否随着他组建两个营玩玩,实在不往心里去。博文好象在60年代曾调任越南战场,指挥美军的特种部队和越共打烂仗,还曾途经香港,拜会土匪张。
叶胜威,广西灵山县烟墩镇莲塘村人。粤系陈济棠燕塘军校工兵科第一期毕业,中央军校第15期毕业,曾任粤系159师第2营第6连连长,第二方面军突击第二营副官,粤系64军(邓龙光部)新编第一营少校营长。曾参加上海、南京、万家岭、昆仑关四大战役。梁重谋/摄
突击营的特殊装备全由美军从国内调拨;训练也由美军从欧洲战场调了100多名实战经验丰富军官负责;两个营六个大连,天天杀六头肥猪改善伙食,两个月下来,兵们个个油光满面,一按鼻翼,肥白的油脂象蚯蚓一样从毛孔里挤了出来,真是膘肥肉厚。拉出去端日本人几个据点试手,果然战力了得。
这下可让土匪张来了兴致,就象刚得到一把锋利的大砍刀,乐滋滋地到处砍人试刀。在地图上梭巡一番后,他把眼睛瞄在邕龙路上。南宁、柳州日军的补给全靠北越的高平与谅山,所有的人员物资都经这条路往来输送。他哗一下把两个营全扔在邕龙路线上,三天两头爬上L——5轻型联络机,用电台指挥突击营——去拦路打劫日军,实在是过足了山大王的瘾。
L——5轻型联络机
50年代土匪张为了给部下揾份工,纠集了10多个当年突击营的失业军官,让烂赌光带队远赴马来西亚,训练政府军平叛,围剿潮讪佬陈平(马来西亚共产党主席),这些军官除了教杀人放火,好象也没别的谋生伎俩,不过他们一去后,风生水起的马共,便被逼入深山老林里打山猪去了。土匪张此举,看起来有点狗咬耗子——多管闲事。让马来西亚,乱成一锅粥,不好么?
1965年3月19日,毛泽东接见马共主席陈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