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肃省两当县简介:禅者二十三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7/04 20:02:21

禅者二十三

有读者看了禅者系列问:

“ 陈老师,末学一直有个问题不解,就是,那个禅者,他临命终时,为何不念佛,求阿弥陀佛慈悲接引,往生西方净土呢?先得不退转位,然后倒驾慈航,乘愿再来,不是更保险更容易么?世尊不也苦口婆心让世人都要念佛么?要靠自力修证得果位,那要多少个阿僧祇劫啊?”

我答复:“为何一定要去阿弥陀佛的极乐世界?虚空的佛世界无数,为何不可以再来人间得人身即身成就呢?有时,极乐国‘花开见佛’的时间太长,而有的大根性人可以即身成就,却用了很短的时间。佛并没有劝所有人都往生极乐国。净土法门,只是一个方法,是法平等,无有高下。念佛,佛有无量。西藏的活佛发愿,生生世世转世人间,弘扬佛法,护持慧命,难道不是大菩萨的发心么?每个人的发心不同,自有他的秘意。我想,那个禅者是参破了生死之关,才那么做的。就像陈健民上师,他往生极乐佛国困难吗?绝不困难,但他发愿再来人间,给西方人讲授佛法。何况,对于开悟者,一大劫也只是一念。”

悟禅的人,对生死,对人生,能做到“以般若波罗密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禅的智慧使他的心远离挂碍、恐怖、颠倒、梦想,所以,于生死,他是自由的。那种境界,我无法感受。

有博友看了禅者系列,来信说:“很喜欢看您写的《那个禅者》系列,刚看了今天写的这篇,有个从小困惑自己的一个问题,请教您:因为我父亲的公职身份,自我记事起,老家的一些亲戚和朋友遇到麻烦事就会来找他帮忙,推辞不过,他也就尽力而为,但父亲从未收过任何好处只是起个桥梁作用,但有些事情的结果可能会触及别人的利益和事情本身的公正性;也因为家人都在忙着应酬这些人也就忽视了我的感受,我抱怨过,说我讨厌这些人,家人说这就是人情世故,郁闷,以至于现在进入社会也有几年了,可是对人情世故依然是逃避着,弄不明白。可我明白自己又不是生活在真空里,逃不开人情世故。”

我回答说:“你好,人情世故是不能逃避的,有智慧的人,能方便善巧地处理好事情。水至清则无鱼,人至清则无路(有的说:无徒)。把握大的原则就行。我也有人情世故,不然,很多事情没法办,人就在现实中。但我的原则是不伤害他人。所以,把心放开,不要烦恼。一定要调心、明理,这样,你会有智慧处理这些事情。古云:‘巧把尘劳做佛事’,禅者就是这样的。”

上午也有一位禅者系列的读者来信,问的也是类似的修行的人如何面对人情世故、生存压力、生活矛盾的问题。这些,我们每个人都需要面对。我一边写禅者系列,一边和读者互动。真正明理调心后,你会有智慧把事情处理得更好,同样的事情,有智慧和没智慧处理的结果不同;同样的苦恼事,以积极的、乐观的心态面对和以消极的、悲观的心态面对,对你自身的意义不同。我同样要面对对世俗间的人情世故、应酬往来,也有各种诱惑与矛盾需要面对。修禅悟道者不是生活在与世隔绝的真空中,这些是生活中的一部分,有时,不违背大原则的条件下会随顺社会的潮流做事,我也给人送礼,不送礼,很多事情办不成。社会的某种游戏规则,普通民众守着,修行的人也得守着,所谓“和光同尘”。这里面的道理很深。历史上的冯道,在五代乱世,用道家之方处世,乱世中他不仅全身,还在几十年中做了很多事,那时一个王朝更迭极其迅速的时代。每一个王朝的皇帝都请他出来做事,他都出来,有人说他是不倒翁,欧阳修批判他,说他不好,没有气节。但南怀瑾先生很敬佩他,说他不仅人品好,学问好,道德也好,精通道家之道,才能在乱世中安身,还保护文化。首先他能力高,道德好,不然,不会有好几个皇帝请他出来做事。在古代的权力斗争中,他肯定清正廉洁,没有把柄给人,别人也攻击不倒他。而他看透了人性,看透了历史,谁当个小皇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乱世中要给生民做事,为天下做事。他当过六个皇帝的宰相,刻印过大量的儒家经书,对传播儒学立下汗马功劳,元人评价他:“因是天下书籍遂广。”他有首诗,写得很好:

莫为危时便怆神,前程往往有期因。须知海岳归明主,未必乾坤陷吉人。
道德几时曾去世?舟车何处不通津。但教方寸无诸恶,狼虎丛中也立身。

从冯道的这首诗中就可以看到他的悟境。“但教方寸无诸恶,狼虎丛中也立身”,他做到了。南怀瑾夫子也深通道家处世大智慧,既做成了造福华夏的文化大业,又在乱世和各种政治风波(民国年间、台湾的政治风波)中全身。他也有圆通的处世之道。这是他从历史与人生的阅历里总结出来的。

真希望修道的朋友们能把生活中遇见的事情当成考验,当成增上缘,当成磨练,当成“玉汝于成”的机会,当成体验“道性下的人性”的过程,当成认识社会、人生、自我的过程。这样,你的所有的生活的过程,不论苦乐,都是走向觉性和解脱的智慧之旅、修证之旅。

有位读者看了禅者系列,问道:“请问陈老师,‘菩萨畏因,凡夫畏果”,禅者无畏。’是不是禅者的境界高于菩萨呢?”

我说:“不畏生死而已。在畏因畏果的基础上,勇于担当,即是‘无怖畏’的意思。菩萨的意思是‘觉有情,无怖畏’。”实际上他没有和我下面的“如是因,如是果,如是担当,如是修持”联系起来看,联系起来了,就知道我说的禅者的无畏,是一种人生的、因果的担当精神。

有位博友说他在梦里也看到一篇《太乙金光咒》,跟我博客里那个禅者传的有三句不同,可是醒来后,那三句忘了,他感到遗憾。我回复说:“是啊,有点遗憾。没关系,那个咒,也许就在你的灵性里,还会记起来的,那时告诉我。”

有博友读了禅者后面我的留言而留言:“你怎么能肯定陈建明上师往生西方极乐不困难?他的作为,有些大德还说他是魔道呢,他死的时候神识已经糊涂,下体翘得老高,都是双修的果报啊。奉劝博主不要高推圣境,要依法不依人,胡乱赞叹也是一种妄想,一种从众心理,甚至误导群众,果报也不可思议,也需要破除。网上有陈建明大段的双修演讲视频,成佛需要双修?金刚经都在天天念,佛法是无所得法啊。‘口中好言,眼耳鼻舌皆为净土,男女二根即是菩提涅槃真处,彼无知者信是秽言。此名蛊毒魇胜恶鬼,年老成魔,恼乱是人。厌足心生,去彼人体,弟子与师俱陷王难。汝当先觉,不入轮回,迷惑不知,堕无间狱。’--《楞严经》”

我说:“你不在他身旁,怎么知道他死时神识迷糊?莫乱传。至于双修,密宗有那样的传承是不假,我等看不透其中秘意,不要根据某某经典乱评判,何必跟着所谓大德乱说呢?某些大德能说的话,我们不可说。就像禅宗开悟了的大祖师可以呵佛骂祖,但我们不可以,你说呢。道听途说的话,最好不要乱传,也是为自己修积福德资粮。”我说陈健民往生不是困难,在于陈师在一篇文章中慎重说三世十方诸佛世界,他在禅定中神识随往无碍。这不是原话,是我在六年前看到的。陈建民上师的传记我读过,传记作者陈浩望先生也是我的朋友、《益生文化》的顾问。陈上师在台湾、美国有那么多弟子,叶曼老人对他非常敬重。我所了解的事情是,他是一位大成就者。至于是非的争论,我等末学,不必跟风。台湾的萧平实不是把索达吉堪布说成了魔头吗?佛门和道门内部的争斗,几千年来如此,也不是一天两天。即便我们熟识的朋友中,相互间的说长道短不也很常见吗?自己看不透、看不清的事情不要轻易说。时间会验证的,这个时间,可能是我们死后的时间,我们这一生也许看不到那个真实的、公正的结论,未必未来没有那个公正的结论。

那个禅者很少议论修行界的是非得失,我没做到他那样有修养。他不议论,不等于他不知道是非曲直,只是,作为修道的人,议论这些是非曲直,往往是自造口业。有人在书中骂梁武帝的昭明太子给《金刚经》分品是破坏佛法,甚至说昭明太子还在地狱受罪。而古代很多大德,到当代南怀瑾先生,都赞叹昭明太子的功德,《金刚经》分品后有利于后人的学习、研究,把握经典的要领。有位高僧说岳飞成了鬼王,有的说他的忠义使他成了神明。我们如何判断,难道要人云亦云地到处乱说吗?

把佛法归到自己的心中来体验,不要被经典、说教、宗师转了,而要以你的心转经,把佛法消融于自心,看到佛法的没有差别的地方,看到“是法平等,无有高下”的地方,看到“所谓佛法,即非佛法”的地方,看到“一切法皆是佛法”的地方,看到“一切贤圣,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的地方,看到“是经义不可思议”的地方。这都是《金刚经》里的话,我近来受禅者过去教诲的启发,每天诵《金刚经》一遍,感到这些地方都有禅机,可以参悟。

有博友留言问:“什么是开悟?开悟后还会走弯路吗?开悟还有反复吗?开悟的人,自己不知道自己开悟了吗?必须找人印证,自己才知道吗?这都是重要的问题。”

我说:“至少,古今禅门是这样的。就像六祖在广东开悟了,还需要五祖的印证与打磨。永嘉玄觉悟了,但还需要六祖的印证。看看《五灯会元》吧。”博友有以永嘉禅师说“一个人睡醒,还需要他人印证自己睡醒了么”来疑问。睡眠固不须他人印证,但如果失眠、昏沉,且需医者把脉诊治。永嘉虽如是说,亦访道六祖,一求印心,而有“一宿觉”之禅门佳话。印心有如名医把脉,无病固然好,有名则应病与药,不也是好事吗?实际上,当代不少所谓弘法、传道的人,不仅没有开悟,且自以为开悟,在说法,不知自误误人。问题很严重。一定要找真正开悟的大德印证。赵文竹先生是自修自悟的当代禅门大居士,他的悟境,净慧法师、体光法师这两位虚云大师的高徒都予以印证,南怀瑾先生也对赵先生的悟境肯定。这是非常重要的。古代的禅师传法,不会像皇帝选太子,选长子传位,大禅师选真正开悟的、印心的弟子传衣钵。那个禅者朋友是个居士,自己因善根发现、宿愿明了而住山修持。他未继承谁的法脉,是否去拜某个大师印心,我不得而知。他和一些僧道往来,自以为没有真正开悟。我并不了解他的真实的悟境。就像我和文竹老师交往十余年,我知道他是大居士,我对他越来越敬重,随着岁月的增加,这种敬重与日俱增,而不是减少。我对禅者的感情也是如此。许多人的确由于没有明师印心或指点,走了弯路。我不评价禅者的悟境,只是讲述一些事理。话题还是归到禅者本人上来吧。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华夏大地,气功流行,北京与西安,即是中心。禅者其时是个商人,有文人写书,推捧某气功师,正愁无钱出书,禅者经人介绍,与作者及气功师相识,当时他尚未学佛,见地未开,而喜欢修炼,就鼎力相助,帮其成名,助其出书,赞助款项,介绍闻人,一同追随,一时此书火爆,气功师亦成大师矣。后来,此气功师以宗师自居,邪见满纸,误人子弟。禅者屡劝而不听,气功师自以为神佛化身,怪力乱神,信口开河。而其时禅者已值遇佛法,得正见地,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认人不真,助妄迷真,果报严重,很是后悔。后来禅者深悔其事,入山修行。

我今年夏天与友人入山时,对某友人谈起过我曾在《中国气功科学》杂志社作编辑。十年后反思,当初那些办刊物的某些前辈,人都是好人,晚年多有变故,多有未得善终者,其他我所熟知的同类刊物之主办者也有此等结局。何故?反思的结果是:当年那些气功刊物,推出了多少伪师邪师以追逐名利、迷惑世人、混乱道法佛法。这样,那些杂志社的推手们也要负担很大的因果。所以,善终者少,总有意外。

反思自己的作为,不免心惊,引以为戒,也有果报承担。推助明师,自有善报;由于无知,推助邪师,自有恶报。禅者当年在山中忍受了许多病苦,就与他作为商人时出资赞助某气功师而这个气功师后来变成邪师有关,其人门下岀偏者甚多,有的还家破人亡。前天与元青弟子沈先生夫妻谈起这类事情,沈先生说,见过一些道友,因为跟错了师,修错了道,走入魔境,丧失性命的都有。这其中的因果,是非常重大的。我和道友夏天入山,在华山、在终南山与他对这些事做了长谈,交流心得,道友肯定了我的看法。我也因慧眼未开,而妄自“推人出山”,也感受到了禅者当年所受的某些果报。写禅者,反思自己,观照前辈,真有“历史有时候惊人地相似”之叹。因此,诚恳说出,供道友参考,慎言慎行,免遭恶报,就是修行。助明师出世,是大功德,助邪师说法,担大恶报。如是因,如是果,清清楚楚。我在山里时,禅者谈起这事,苦笑说:“真正得道的人,人间不知时,上天知之,三界知之,诸佛知之,诸仙知之。真得道,不必人推,自有龙天应缘乘时而推出。人之所为,当为助缘。非是人推他出山弘法,是天命使然。但凡人为,多是妄为。”后来的经历验证了禅师之言。尽管我向来谨慎,也有错误,一言难尽矣。

昨夜妻问我:“如何开悟?”我说:“放下心来,即是开悟。狂心顿歇,歇即菩提。”放下心,容易吗?需要定慧的修为,有的人想得到,做不到,有的人想得到,做得到。就说禅者,想到放下万缘,一心修行,他走的是出世路子,放弃了名利场,绝尘入山。当年的止俗禅师、文竹先生,莫不如此。这是三个我亲眼见过的能放下的人,“放下”两字,对他人可能很难,对这三个人,就是当下一念,而始终如此。我的另一位老师智光在西安卧龙寺“燃指供佛”,所表达的是放下身心的宗教情怀。我当时(大约1997年)不理解,后来,在2000年自己也放下杂缘、入山静修时,才感悟到他当时的心情,下山后写了一篇散文诗,寄到《禅》杂志,当年刊发,写的就是对智光宗教情怀的感悟。

我现在的思想里,宗教情怀比较淡,更多的是“中华文化情怀”。我办的《益生文化》里有儒释道中医古文术数。当年和禅者在山中探讨最多的,不是修炼、开悟、解脱,而是如何更好地在社会上弘扬中华传统文化。我办《益生文化》的过程中,很多朋友劝我办成养生刊物。我说,全国各地都有养生刊物,各大报纸都有养生专栏、板块,这些事几乎是人人可做。但弘扬传统文化的事,人才稀少,刊物更少,需要有人努力去做好这样的事。假如不是为了在社会上弘扬传统文化,我会和禅者一样,入山绝尘,我从小就有出世的心,只是因为那个愿力,牵引我安心做这件事情。只是当初的那个愿力,牵引我满怀信心地来到北京做这样的工作。只遗憾成绩不多,失误不少。借写禅者,反省自己,也鼓励自己,指引自己,走一条光明之道吧。

我无意于和他人争鸣,见地不正处,尽管批评。禅者系列暂时写到这里,因为,我要为2011年的《益生文化》备稿了。如果以后续写,我会写禅者对自己意识的净化。他从小生在贫困家庭,家庭在文革中受到冲击,自己生命里的压抑与变态失常的地方他都通过修行化为菩提与光明了,真正转化了气质与心态。那是他最了不起的成就。我二十余年在修道圈子里见过很多成名的老师,可是,真正把心意识转化过来,心理上毫无障碍、心灵里毫无阴暗的人,极其罕见,禅者至少是那罕见者之一。而不少有卓异本领、神异本领的人,恰恰在心灵上有很多扭曲、妄想和私欲。假如你关心禅者系列的未来,那就和我一起关注心灵的净化与意识的转化和精神生命的健康成长吧,不论现实的人生,还是对于解脱道的修证,这都是极其重要的。试想,连七情六欲都没有超越,谈何解脱道?谈何解脱道的传授与悟证?我们还是从最基础的做人、修心、关注生命的本真开始我们对觉道的追求吧。